唇角微掀:“秦老大,你觉得我需要逢场作戏,来与你置气?”
谢琼暖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擦拭唇上的水渍,漫不经心的道:“我与明奕之间,不需要你或者祝莲如何看……他很好,好到我愿意为他适应这个烦杂的世界,好到我愿意不再生出厌弃世界的想法……你不懂。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一个局外人而已!闲话少说,我找你的谈的另外一件事,倘若让你放了骆云岚二人,你可愿意?”
“愿意!”
凤楚生顿了顿,斩钉截铁的答道,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讽笑出声:“我方才与太子殿下说过,半壁江山我俱可让给他,并许诺与他从此隔着秦淮河分而治之,井水不犯河水,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用你来换。”
“呵?我家夫郎之前也回答过你。不妨再仔细斟酌一二,你前些日应该去过落水村吧。我有杂交水稻,土豆的种子,别人不知道,你一定知道其中价值。我用它们只与你换骆云岚两个人,这笔买卖于你只赚不赔,你可愿意?”
谢琼暖不疾不徐的劝,对面的人眯了眯眼睛,温润的笑容收敛的一干二净,他冷着脸,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近前。
俯身定定的看着她,薄唇微张,声音怒火中烧,他一字一顿的道:“不,水稻、土豆种子我不要,我想要的只要你……”
谢琼暖抬头,她低低的笑出声,杏仁眸内的情绪晦涩难明。
她在凤楚生惊诧的目光中,起身,一步一步向他接近。
凤楚生不自觉的往后连退几步,对面的人却步步紧逼。
身后是墙,退无可退,他方才凛冽的气势在这一进一退退中,消失殆尽。
脸上甚至带了丝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惶惑。
谢琼暖揭开脸上的兔子面具,一把将面具放在身后的八仙桌上。
随着她粗鲁的举动,束发的发带解开。一头如瀑的青丝垂落下来。
她那张绝美的,恍若九天玄女的脸暴露在凤楚生眼前。
他呼吸一窒,随着眼前之人越靠越近,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凤楚生有些羞恼,这再不是前世自己那强壮的男人身子,而是个在女人靠近后,会发qing的哥儿的身子。
他恼恨过这样的体质,甚至为此在宫内专门训练过,可是眼前的女人是她午夜梦回,日思夜想的人。看着她那张虽年轻了好几岁却熟悉的脸,他生不出抵抗的心思,只想着臣服……想要更多……
他双腿发软,哆哆嗦嗦的抖着唇。
鹰眸半垂,细细密密的睫毛盖住眼睑,睫毛战战巍巍。
谢琼暖将手撑在墙上,由于距离靠近,凤楚生脸上染上一层绯红,双眸潋滟波光,整个人充斥着一股任人□□的脆弱。若让旁的女子看见这副面孔的哥儿,或许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以吻封缄。
只可惜,看见大凤朝帝上如此颜色的女人是谢琼暖,一个不解风情的直女。
谢琼暖斜眼看他,眼内清明一片,她呵气如兰,呵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引得凤楚生心尖一波波激动的战栗。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丝糖果般的甜腻:“你看看,你我二人隔的这么近,我的心中却无一丝悸动,放弃吧,我对你没感觉。往后别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喜欢我,可好?你不觉得膈应吗?”
凤楚生愣愣的抬头,黑眸内盛着懵懂与情,热。
谢琼暖挑眉,嗤笑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在与你谈条件,这是你欠我的,当年杀我的时候,我随着你的愿死了,可如今,咱们都活了下去,这笔债,能不能当做筹码,让你放了骆云岚二人?”
凤楚生半垂的眼睛倏然睁大,他急急的想要张口辩解。
谢琼暖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话锋一转,声音带了几分讥讽:“不用欲盖弥彰,饼干,当年那一盘毒饼干,其实我没有换……那个时候,你是想害死我的吧,十块饼干里,有九块有毒,只有一块没有毒素……我死的时候还想着撒个善意的谎言,让你安心的活下去……如此恩情值不值得秦老大答应我的要求?”
凤楚生听完,身体颤抖,面如死灰,他从墙上滑下来,半晌,颓败的道:“原来你知道……琼暖,那日下毒我反悔过!不管你信不信,后来我找人换下毒饼干,可是那人却阳奉阴违……你死后很久我才知道真相……却不知原来你撒了这样的慌……我……”
凤楚生垂着头,他五指成拳,指缝间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罢了,你走吧,告诉凤明奕,骆云岚二人我会放,此事一笔勾销。可是你,我势在必得,这一次,我与凤明奕公平竞争!江山美人倘若他没有能力承受,你可别怨我!”
“呵!阿奕他从没有怕过……”
谢琼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雅间。
门外站着的是她此生唯一的挚爱,见她出来,他俊美无铸的脸上盛着抹笑。那容颜惊艳了岁月,惊艳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