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就先退下了。”
两人的对话都被墙另一边的雪儿听得一清二楚,巨大的信息量瞬间灌入,让她一时间不由得心跳加。
尤其是“教主”
、“少主”
两个词,如雷贯耳。
能在现在的塞北城被称为教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无衍,而这个所谓的“少主”
就只能是一个人——曹无衍的儿子!
这个人,就是为了这个人,这些女孩被召集起来,成为笼中的金丝雀。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哪怕两人的脚步声走远,她都还咬紧牙关,一股无名之火自心中升起。有这么一个瞬间,她甚至想冲出去杀了两人,但她很清楚那样没有意义,她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男人。
尤其是那个家伙,非常自信地声称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比他还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走向呜咽声的来源,找到那间房间,推开那扇门。
地狱,这是真正的地狱,她从没像这样后悔过打开一扇门。冲天的血腥味儿涌进她的小琼鼻,她的表情从未如此痛苦,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当场吐出来。
独孤雪儿心中五味杂陈,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头脑中一片混乱。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存在着如此残忍的事情。
屋内的女孩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四肢关节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角度,脱臼的双臂无力的下垂,原本雪白的双腿跪在地上,上面布满恐怖的疤痕,大腿上一块块的血红,似乎是表层的皮肤被直接撕下。
不知多少层布料紧紧包裹着女孩的躯干,将她包成一个有四肢和头的血色粽子,头凌乱不堪,上自身前垂下,被凝结的血块黏在一起。
不知多少根来自房间各处的铁链束缚住女孩的身体,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女孩的身下更是恐怖,大片的血迹流成一滩,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能有的出血量,然而事实摆在那里,就是这摊血迹出冲天的血腥味儿。
这就是违抗曹无衍的下场,四肢被反复掰折,身上各处布满伤疤,很难想象这个女孩经历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雪儿踩着白布鞋踏在血泊里,慢慢靠近女孩。
女孩的眼睛只是半闭着,遭受了这样的非人对待,闭眼也只是噩梦,她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眼皮微微动弹。
走近之后才看到,女孩脸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右眼眼角顺着面部轮廓线延伸到下巴,女孩本应如繁花一般盛开的年纪,却被这个刀疤毁掉了所有的美好。
“阿敏,是你们,阿敏!”
雪儿捧住女孩的脸,小声问道,其实她知道答案,但她还是希望对方说一个“不”
字。
“雪……儿……姐……”
女孩微弱的声音证明了她的身份,独孤雪儿彻底崩溃了,她尽可能抱住身前的女孩,抱住对方娇弱的身躯,尽可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对不起,小敏,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雪……儿……姐……快……跑……”
这是独孤敏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就昏死了过去。
雪儿顿时慌了神,她想抱起小敏的身体,却忘了那些锁链的存在。
就在此时,她绝望地抬起头,正想哭出来,却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曹昀站在窗户外,笑着看向他,不知何时他出现在那里,夜色衬托出一身黑衣的他,唯有一张笑得极其可怕的脸被月光映出来。
他几乎是贴在窗玻璃上,诡异的笑容让人头皮麻。
“啊!”
雪儿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双手撑在地上,沾到一手血红。
而后她一个没撑住,完全倒在血液中,连滚带爬地起身后,原本雪白的睡裙和白鞋完全变成血红色,好像她穿出来的就是一身血红的裙子。
曹昀已经推开窗户,一只脚踩在窗台上。
雪儿连滚带爬地跑向屋外,然而“砰”
地一声,大门被关上,两米高地院墙自然不可能是她一个娇弱女子可以翻越的。
绝望,彻底的绝!
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经翻进来了,他大笑着走向雪儿,宛如鬣狗咆哮着追逐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