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相府花园的时候,一阵风吹得我不住打抖。话说回来貌似好像差不多是要入冬了哈,花园里的花也凋零的差不多了,呈现出了一副颓败的现象。我急匆匆地往厨房走,途中经过了程清越住的院子,我突然止住了脚步,程清越房里还有灯光,感觉最近真是跟程清越生疏了许多,于是我心血来潮,想去看看程清越她在干嘛。
我来到门外,还没敲门,玉兰就从里面推门而出,看见我一脸的诧异,说道:“三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玉兰,谁来了?”
里面传来程清越的声音,看来她还没睡。玉兰回道:“
是三小姐呢,大小姐。”
“秋離?”
程清越起身来到门口,看到我站在门口,有点惊讶地说道:“进来吧,外面风大。”
我走了进去,现原来里面不止有程清越,程清时正坐在桌子边喝茶,看到了我,也站了起来说道:“这么晚了,三妹来这里有何贵干?”
我有点反感,先,我要去哪,那是我的自由,其次,我来找的是程清越,跟你程清时有何关系?但我不满是不满,没有表现出来。相反,我倒是觉得,虽然我跟他们不是一母所出,但程清越怎么说也是我的姐姐,倒是你程清时,虽然说是兄妹,但孤男寡女,大晚上的,你在这里,也不避避嫌。
程清时估计也觉察出了有点不对劲,看我没理他,有点尴尬地说道:“既然秋離找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早点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程清越拉我坐下,说道:“你病刚好就到处乱跑,都快把家里人急死了。”
玉兰插嘴说道:“小姐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给你们拿点吃的。”
我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刚睡醒,突然想来看看你。”
程清越笑了,握着我的手说道:“以后出去记得要跟家里说一声,虽然父亲一直都希望你多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但是女孩子家,也不能太过随便了,你这次已经惹父亲生气了,不过幸好他事多,一时忘了,没来罚你。”
我瘪着嘴说道:“知道啦,这次是个意外,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程清越叹了口气,说:“你能理解就好,秋離,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不管是我,清时,二夫人,还是思瑶,我们都是关心你的!”
心里好像有股暖流流过,我看着程清越那双真诚的眼睛,一时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房里烛火摇曳不定,玉兰提了个食盒走了进来,程清越说道:“你还没吃东西吧,刚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
我拿了块桂花糕嚼了起来,入口即溶,满口都是桂花的清香。我看着程清越,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我一连吃了好几块桂花糕,程清越在一边慢慢悠悠地饮茶,我想来想去,还是站了起来,说道:“我要休息了,大姐,我改天再来看你。”
程清越点了点头,说道:“玉兰,快送小姐回去。”
玉兰提了盏灯,在我身后走着。今天晚上不仅冷,天上还一点星星也没有。玉兰说道:“最近天气降温了,小姐你要多加衣服,别着凉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了,今天晚上总是神伤。我突然好怀念骆马湖的生活,想起骆马湖,想起阿娘,想起了秦昊,突然就伤怀地笑了,原来一直在原地的,只有我罢了。
回到了房里,我对玉兰说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玉兰点点头,说道:“小姐你早点休息。”
说罢,转身便走了。
我走进房里,没想到却看见父亲坐在桌边,看见我进来了,沉声说道:“回来了?”
我惊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我刚才……去厨房,拿点东西吃。”
“胡闹!”
父亲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要吃东西,你不知道叫下人们去拿吗?大晚上的到处乱走,程秋離,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赶紧跪了下来说道:“父亲息怒。”
相爷顿了一会儿,说道:“秋離,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虽然没清越出色,没思瑶讨人喜欢,但父亲知道你很懂事,不该做的事情不会做,不该说的话也不会说。但是最近,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随便?你叫府里的人怎么看,你叫外面的人又怎么看!”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哑声说道:“对不起,父亲,我不是故意的。”
相爷叹了口气,说道:“父亲一直以来都很忙,也没什么时间来看你。父亲心里知道,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不能仅仅用善良去解决。你是个女孩子,我对你娘也一直心怀愧疚,不管怎样,父亲不要求你要多出色,至少,希望你不要受到什么伤害。”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哭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父亲你放心,秋離会懂事的。”
相爷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我现在只希望你别去沾你不该沾的东西,那个三皇子,还有那个,秦昊,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他们都是什么人,能远离就尽量远离,不要再让我知道你还跟他们有什么来往,知道吗?”
我愣了,沉默了许久,在相爷严肃的眼神下,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父亲站了起来,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这几天就好好呆在府里养病,别到处乱跑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还愣愣地在地上跪着。直到玉梅跑进来拉我起来,扶我坐到了床上,玉梅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小姐,相爷来的时候看你不在,于是就叫人来偏房问我。那时我也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于是想出去找你。他喝止住了我,他说他就在房间等你回来,叫我睡觉去。我不敢忤逆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