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天?”
我不禁惊呼了起来,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这也未免太仓促了点!”
“娘娘,此事甚是重大,我们得先禀告皇上,再作决定!”
胡太医在旁边说道。
“来不及了!”
许氏产婆说道,“这几天下雨,下山的路都被洪水给淹没了。这两天想要立即得到回复已经是不太可能。老妇算准了这两天就是娘娘生产的绝佳时机。娘娘若是想要孩子平安出生,还望娘娘快作决定才是!”
“这……”
我犹豫不决地左看看右看看,兰杏忽然在我旁边开口说道:“万万不可,娘娘!就算要生孩子,也不急于这一两天,我们还是得先禀告皇上才是!”
“娘娘,老臣也觉得此事不妥!”
胡太医也开口说道,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许氏产婆。“生产一事万万不可草率,老夫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跟产婆探讨一下!”
许氏产婆冷笑了数声,起身说道:“老妇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怎么决断还看皇后娘娘,恕老妇多嘴一句,皇后娘娘既然信不过老妇,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来到这泰和寺?”
我没有说话,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也是心里愁。孩子啊,为何你还未出生就已经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
许氏产婆对着我鞠了一躬,就径直出去了。胡太医也站起身,低着头说道:“臣告退!”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仍旧是按着肚子没说话。
胡太医出了皇后娘娘的寝屋之后,跟着许氏产婆的身后走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叫道:“许怜音!”
前面的背影微微地颤抖了下,胡太医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终于再次叫了一声:“许怜音!”
前方的身影忽然快地往前面走去,似乎是在刻意地逃避什么。胡太医一个攒步跑上前,拉住了许氏产婆的手,猛地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许氏眼睛闪动,胡太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把她的面纱扯了下来,说道:“许怜音,我没猜错,果然是你!”
许怜音微微一笑,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胡松,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认得出我!”
许怜音说道。
胡太医定定地看着她,说道:“从我刚开始听玉贵妃说起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了一丝怀疑了。许怜音,我们之间,应该也有几十年没见了吧!”
许怜音往后面退后了几步,看着胡太医冷冷地说道:“胡松,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见吗?从你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立下了毒誓,今生今世,我都不要跟你再见面了!”
“所以你才以蒙着面纱示人吗?”
胡太医苦笑道。看着许怜音,眼中是无可奈何与怜惜,“许怜音,就算你恨我,甚至不惜给我下了情花之毒,我对你,也毫无怨言。看来,你还是不懂,直到现在,你对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谅解!”
“胡松!”
许怜音大声说道,目光中满是怨恨,“我们之间早已经形同陌路,无话可说!从你不辞而别的那刻起,我就说过,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
许怜音说完,转身欲走。
“慢着!”
胡太医一个闪身拉住了许怜音,说道:“你对我的怨恨,我可以不在乎。因为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许怜音,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害到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许怜音?”
“胡松,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怜音目光炯炯地看着胡太医,挣脱开了胡太医拉着她的手。冷笑着说道:“胡松,你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过高大了!”
许怜音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胡太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说道:“但愿如此!许怜音,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许怜音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房间内,还没推开房门,就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对着房间内叫道:“谁?谁在里面?”
“是我,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