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手就提起行李箱,空着的另一只手还单手将左时寒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上。
猝不及防之下左时寒低低惊呼了一声,最后按着祝饶的肩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听姓左的偶师消息,师兄也知道了,一查到这些他便告诉了我。”
祝饶直接抱着左时寒出门,“他一边稳着矿老板,一边说他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件事,要等我也过去。矿老板坐了三天有些坐不住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免得他又找其他人,徒添变数。”
祝饶买的两张机票恰是今夜凌晨的,明日一大早就能到达目的地。
左时寒无所谓,休息对他来说不是必要的事情。祝饶一直将左时寒抱到楼下才松手,切实显示了一把他的力气有多大,约好的车没一会儿就到,深夜的道路十分空旷,网约车开上高,一路疾驰将他们送到了隔壁大城市的机场。
天气很好,飞机没有误点,几个小时后顺利落地。一离开机场,祝饶见看见了机场外多年未见的师兄。
举着牌子呲着个大牙接机的师兄一看见祝饶身边的左时寒就愣了。
祝饶来时没和他说过还带了别人,师兄疑惑道:“这位是……”
祝饶揽住左时寒,一脸得意:“你弟媳。”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后师兄怪叫:“你和未成年谈恋爱?!”
第7o章矿老板
祝饶信誓旦旦左时寒已经成年,程尧光怀着对师弟道德品质最后的信任,勉为其难止住了接下来批判的话。
只是一路上仍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左时寒,多看一眼对祝饶的信任就动摇一点,还是怀疑师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做人了。
直到祝饶出声问他那个矿老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才将程尧光的注意力拉回正题上来。
通过手机到底没法将事情讲清,其中细节还是得当面细谈。
“矿上又出了人命案子,和以前几回一样,人也死在了矿井下。这一次倒没有牵扯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死因,验尸单显示死者一时间吸入粉尘过多,咳嗽的时候一不小心将自己呛死了。矿老板按照规定做出了赔偿,家属也接受赔偿金拿钱离开,结果家属才走没几天,矿上就开始闹鬼。”
车没一会儿就开上了高,煤矿所在的小县城没有机场,直接开车过去要比坐高铁方便许多,开上半日就能到。
在收费□□了钱,放行后程尧光才继续道:“下井的工人起初倒是没遇到什么怪事,事情都出在晚上。这些工人基本住在煤矿附近搭起来的员工宿舍里,许多人晚上做起了相似的噩梦,他们梦见自己从床上起来,周边正是熟睡的工友,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真的醒了,据他们所说,这梦也确实真实得不像话。梦里他们起来后,下意识就出门往外看,看见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月下的矿井前,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梦里的人往那个影子走去,走到跟前以后,现那居然是他们前几日死掉的工友。”
程尧光的语气很平静,常年和灵异事件打交道的他什么骇然的场面都见过了,但足以想象工人们描述起这个梦时语气该是多么惊恐。
光是梦境的内容本身就足够吓人了,更别说他们醒后一通气,现做了这个梦的人不止自己。
普通的噩梦一下子就往闹鬼奔去。
“第一天不算完,第二天这个梦还在继续。这一次做梦的人稍微有了点意识,不敢再出门,但梦境里却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仍旧往门口走去。一出门就看见天上的月亮和头一天一模一样,月亮底下的黑影却不再站在矿井入口,而是朝员工宿舍又走了一点。”
程尧光屈指敲了敲方向盘,继续说道,“有些人会梦到,有些人却没有做梦。我去看了看是体质原因,做了梦的人体虚易被阴气入体。每过一晚上,那人就会离员工宿舍更近一点,很快就有人禁不住逃了。这几日还没出十五,大多人都已经回家过年,还留在矿上的人本就不多,这一走就只剩下零星几个,我去问了那些离开的人,都说一离开矿井就不再做那个噩梦了。”
祝饶回忆着之前和程尧光在道:“那矿老板说他也做了这个梦,他也在矿上?”
“对,他就住在员工宿舍边上的一幢独栋小楼里。”
程尧光点头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急?那鬼魂在他梦里都快走到他家门口了!我是真没办法才叫你连夜赶过来,查到的东西还不够多,那老板已经坐不住了,只能赶紧叫你过来自己看看。”
“谢了,师兄。”
祝饶真心实意道,程尧光一边查矿老板的底细一边还要稳住他,这几日显而易见也没怎么歇息。
“这倒不必,那人身上的事实在太怪,就算没有你我也要查到底的。”
程尧光回头看了他俩一眼,目光着重放在左时寒身上,嘴里的话却是问祝饶的,“倒是你,怎么带了人过来,也不怕他伤着?”
左时寒一副乖巧无害模样,虽然祝饶再三赌咒誓他真的成年了,但程尧光不管怎么看左时寒也是少年的纤弱身骨。矿老板背后的水有点深,他们师兄弟一起出马都不知道兜不兜得住,程尧光只觉祝饶将……咳,将弟媳带过来实在是太不理智。
“我都还没给你俩正式介绍过,师兄,他是左时寒。”
祝饶又轻轻拍了拍左时寒的肩,“时寒,这位我师兄,协会坐镇东北的大封师程尧光,前程的程,尧舜的尧,光明的光。”
祝饶没有确切告诉程尧光左时寒是哪三个字,但光听姓氏的读音,程尧光就知道不一般。
“我还以为是你给自己查的事呢,原来是给媳妇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