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低声答道:“是。”
小丫鬟死了,没人会在意,就像她生前活的很卑微一样,她死的亦卑微。
“威武——”
公堂两边站着的捕快跺着长棍喊,张大人醒木一拍,一句“升堂”
宣告此案正式开审,让人讶异的是,这一场是由摄政王妃代李氏出堂。
璃芳樰倒没有以自己的身份而博取特殊对待,与刘大公子跪在一排。
“被告刘勇,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刘勇是刘大公子本名,只见他跪在地上,身板挺的笔直,丝毫不见心虚之态,神情自若,甚至还携了七分笑意,“大人明查,我与李心并无干系,没理由害她,更何况她出事那天我家大儿突风寒,我一整夜都守在他床前,不曾出门半步!”
刘娘子立马附和,“是啊大人!我家夫君那天一直守着孩子,不可能出门去害人的啊!夫君平时都和和气气的,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大人您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璃芳樰探头看了刘娘子一眼,二十出头而已,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她的话不像是在为刘勇辩驳,更像是在威胁,在提醒张大人:你可是收了钱的!要是让我输了,那钱你也别想要了。
反正这话听在璃芳樰耳朵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赫连臻这会来了,坐在一旁的客座上,旁边还放了茶盏点心,待遇比主座上知府还好上不少。
张大人听了刘家夫妻的供词很是满意,感觉这事已经**不离十是成了的,又对璃芳樰道:“王妃不是说他们就是凶手吗?可不能空口无凭啊!凡事,是要讲求一个证据的!”
“证据嘛暂时没有。”
璃芳樰这话一出口,场面就乱了,外面的百姓都开始议论纷纷,刘家夫妻更是像被扇脸了一样面上挂不住,刘娘子用嫌恶的眼神看着璃芳樰,“真没想到王妃是这样的人,无故污人清白!”
“刘娘子,本妃听说,你膝下有两个孩子,可是真话?”
璃芳樰不答反问。
刘娘子心头怒气未消,煞有介事的看璃芳樰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我有没有孩子又干王妃何事?”
璃芳樰倒不介意刘娘子对她冷言冷语,还以一个笑容,“我以前听说啊,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被害死了,就会变成小鬼,来缠着害他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像是疑问又像是好奇一样,璃芳樰直勾勾的看着刘娘子。
刘娘子脸色突然就变了,璃芳樰其实也只是说出来吓吓她,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效果,既然她表现的这么不寻常,那就说明她可能真的经历了些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孩子他娘都能出来吓人,那孩子为什么不能出来?刘娘子这几日老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死婴躺在她床边,死婴的血流了满床,她怕极了,但是又醒不过来,懵懵懂懂中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鬼压床了。
后来请过道士来看,道士也请了,法事也做了,可仍无济于事。
噩梦该做还得做,那死婴天天晚上缠着她,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她床边,也把她吓得有些精神恍惚了,一度是吃不香睡不下的。
现在被璃芳樰给戳破了,她未免有些心虚。
刘娘子伸出纤细如鸡爪子的手指着璃芳樰,“你瞎说什么?少在这儿吓人了!咱们这是在说案情呢!你别扯那些没用的!”
话还没说完,刘娘子就被不知什么东西给打了下手指,低头一看,脚边赫然躺着颗花生,客座上的赫连臻冷眼看着她,“我的王妃,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
刘娘子愤愤收回了手,眼底满是不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啊~”
璃芳樰悠悠然伸了个懒腰,闲适的像是在茶楼里听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