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君啊,如果累了,或是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我们马上回屋。”
戚昶音一只手圈着顾惜君的肩膀,另一只手环绕在他隆起的腹部上。“嗯。”
极轻的应了一声,顾惜君放心的将整个身体倚靠在背后男子的怀里,刚刚在屋子内一阵隐忍的孕吐反应使得他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也许是因为外面的清爽的空气着实让肚子里的小东西舒服了起来,连带着笨重的身体起先不适的反应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是渗入骨髓里的舒爽。“现在舒服了吗?”
看到怀里的人舒展的眉眼,戚昶音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嗯?”
显然没有明白戚昶音的意思,顾惜君不解的抬起头,狭长的眸子就像是黑曜石一样,在午后的阳光下晶亮却又迷糊的闪着细碎的光。“刚才在屋里就瞧见你皱眉不舒服,我就想是不是因为屋子里的空气不是太流通,现在看来,应该是了。”
戚昶音笑了笑,小小的就窝在颊边若隐若现。“累不累,我们要不要回屋休息一下,然后再出来。”
顾惜君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戚昶音一眼,然后将头枕在那人的肩上,闭上了双眼,心中复杂之余,隐隐的,有着一丝连他都不明白的悸动。嘛意思?这时要回去还是不回去?戚昶音看着沉默不语的顾惜君,脑中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就像是挖地雷一样的噌噌的跑了出来,小戚同志不理解了,真是在考验他的智商?还是说顾惜君根本就是在懒得理他?o(╯□╰)o。。。。。。戚昶音狠狠的囧了一把,正纳闷的功夫就就听见我们的顾美人突然间说了一句话。“戚昶音。”
语调淡淡的,仿佛一阵清风从耳际划过。“怎么了?”
垂头看着顾惜君真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瓜,小戚同志连忙应道。“昶音。”
仍旧是淡淡的语调,可听见某人的耳中却是炸开了锅。“。。。。。。”
愕然睁大了双眼,戚昶音嘴唇微张的盯着怀中的人。“昶音。”
轻轻的话语,仿佛冬日阳光一样慵懒怡人间,察觉到的,是温暖几近让人颤抖的语调。“惜君,你。。。。。。”
顾惜君从来都没有称呼过他的名字,数月的相处,也只是偶尔叫上那么一两句,何曾,用过这样柔和的语气亲切的唤着这代表着亲近的人才能说出口的仅仅两个字的称呼。小戚同志很不镇定的眼珠子瞪大,那蠢蠢的样子着实毁坏了他俊朗的面容。“昶音。”
仿佛像是低低的咏叹,又像是在空中寻找着什么的,莫名的,却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眼前的人好好的呵护在怀里。“在呢,我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听着顾惜君的呼唤,戚昶音心底涌上酸酸涩涩的感觉。“你是戚昶音,而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顾惜君轻轻地说着,睁开的双眼中有些出神地看着天边的云朵,苍白的面孔中揉碎的,是让人止不住的心疼。“惜君。”
心中一疼,他当然明白顾惜君说的话,他不是二癞子,正因为不是,所以,在他一遍遍的努力下,他们才会勉强的原谅这具身体所给顾惜君带来的创伤,可是,即使再怎么的自欺欺人,一遍遍的说着他是戚昶音的身份,可是顶着一个二癞子的壳子,用怎么会让顾惜君开怀起来。。。。。。戚昶音低头看着面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胸口一紧。“惜君,惜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急急忙忙的说着话,戚昶音着急的盯着顾惜君说道。“你是戚昶音,是戚昶音。”
他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呼唤一样,喃喃地开着口,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镀上了一层青灰色,灰蒙蒙的,毫无焦距的盯着天边的云彩,身躯细微的颤抖着,渐渐地,一滴泪水滑落眼底,顺着消瘦的脸颊,滴落在戚昶音的手背上。“是,是,惜君,惜君,我是戚昶音,不是原来那个二癞子,惜君,不要哭,不要哭。”
慌乱的擦着只留下一滴眼泪的眼角,戚昶音无措的捧着顾惜君的脸,嗓子沙哑的仿佛下一刻也会哭出来一样,酸涩的感觉仿佛一拳重重的敲在了胸口。“傻子,你哭什么?”
似乎是被戚昶音的语调唤醒,顾惜君抬起手,轻轻地拭去眼前人不知何时留下的两行清泪。“。。。。。。”
抿着嘴唇,戚昶音暗色的眼中倒映着顾惜君的身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哭,如果不是顾惜君的提醒,他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的神经何时变得这样的女性的纤细,胸口酸酸涨涨的,为着眼前的人,心疼的,流下眼泪。今天好像是戚昶音回头,无力的看着紧跟着他身后,却见他忽然止步而停下来瑟瑟发抖的一团白色的小面团。本来吧,因为年关将近,准备的东西也挺多,他戚昶音自是也没有闲下来,虽说厨房里的事情在老丈母娘极力的阻挠下不能参与,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家中的一份子,上山利用职权打些野味回去也是可以的,再说村长和大队长那里怎么说也得送些‘年货’过去不是,这么一想,提着猎枪就上了山,那架势,颇有上梁山的感觉。村子里的猎户其实很少,五六千村名的村庄也只有不到十人的猎人,不仅如此,别看这穷山沟子穷得掉渣,山上的‘天材地宝’可不少,什么飞禽走兽,药材之类的,多的戚昶音眼中噌噌闪着钱片子,可就是因为这沟子乡土气息太td浓厚,愣是一个人都没动员起来改造村子发展,以至于到了现在国家政局不稳,这山上的‘宝贝’也没有人‘发掘贩卖’出去。。。。。。话到说回来,‘天材地宝’是好,那山上的野兽凶猛的也不少,所以对于不会打猎的一些高层‘干部’来说,从山上打下来的新鲜猎物当然要比镇子上冷冻的强上太多。正因为如此,戚昶音每回送些野味儿过去,队长大人那本来就年轻刚硬的俊脸上硬是控制不住的笑出了眼纹嘴纹。跟守在山道的亲卫兵打了声招呼,戚昶音赶着马坐在爬犁上,伴随着三四位小年轻崇拜的目光,某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冲进了山里。将马栓到丛林外,戚昶音踩着吱嘎吱嘎的雪地,慢悠悠的晃到了山上,他也只敢在外围转悠转悠,要真进山里面,那也得村里的猎人全部提枪结伙进去,他可不会蠢到自命不凡有穿越大神罩着,那他娘的纯属扯淡╮(╯▽╰)╭,可渐渐地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能啊,这山也太安静了,安静了你也不要紧,那些胆小肉肥的兔子之类的动物都哪里去了?于是吧,越走越深,越走越静,某人心底开始打起退堂鼓了,虽说山上的猎物很肥美,自己还指着它们贿赂人,那也不能因为这送命不是?!刚想折身而回,就听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几声野兽垂死挣扎的哀鸣声。戚昶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貌似好像安静了,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acr;﹃&acr;)。。。。。。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戚大胆挺了挺胸膛,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他一个东北的纯老爷们,会害怕几只垂死挣扎的野兽!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想躲在一旁,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