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王氏把孟晨曦抱到了自己的房里。孟夏沐浴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心里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她干脆起床,一个人在院子里吹了会风,心中的燥意还是难平,便进了林曲儿她们腾出来的雕刻工作屋。
嘎吱——
青杏推门进来,托盘里端着茶。
“夫人,你今天穿的衣服里有两封信,你是不是忘记看了?”
她准备洗衣服,发现了两封没有开过的信,看着上面的收件人,青杏就送了过来。
这信,应该不能放太久。
孟夏放下手中的刻刀,轻轻拍去身上的木屑,走过去拆开其中的一封,展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又接着拆了另外一封,看后,俏脸上怒气难掩。
卑鄙无耻的祝王,他一边写了奏折,自请休妻,休妻的理由是祝王妃做了对不起孟夏的事,事实倒是事实,但他在这边这么说,在给振国公的信却不这么写,而是暗指沈望受她蛊惑,逼他休妻。还说什么一个来路不明女子,带着一个更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企图嫁进摄政王府。
放他的狗屁。
她何曾想过要嫁进摄政王府?
砰的一声,孟夏用力一拍桌面,微眯的眸中迸射出冷光。
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不介意,因为的确是她让他休妻的,可如果这祝王老贼想挑起事端,坐收渔翁之利,那就恕她不能做那个好人了。
她可没有成人之美的度量。
尤其是对一个老贼。
“青杏,我出去一趟,你不要声张。”
“夫人,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让青杏跟着吧,也有个照应。”
青杏不放心,小五是从这里回去时出的事,说明这个四合院也被人盯上了。
孟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一趟摄政王府。家里,你们看着点。”
青杏听她说要去摄政王府,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点头,“夫人,路上小心一点。”
“嗯,我去去就回。”
摄政王府。
沈望泡在浴桶里,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在回想今天的事情,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孟夏干嘛一下子说翻脸就翻脸,他的那些告白有问题吗?
“姓沈的,你快点出来,一个大男人沐浴怎么也跟个娘们似的,泡了半个时辰都不出来?”
耳边传来孟夏不耐烦的声音,沈望猛地睁开眼,再细听,什么也没有。
他扯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这都出现幻觉了,我这是病得不深啊。”
孟夏在外面等了很久,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说话,她差点没笑出来。她起身,走到净房前,轻道:“你有病,我可没药。快点,找大夫诊诊去,别在里面磨磨蹭蹭的。”
这一次,沈望听了个分明。
他咧开嘴,笑了。
他就知道孟夏放心不下他的,一定是来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他猛地起身,差点栽倒,急急的扶住了浴桶沿才没有让自己摔下去。这一高兴,他倒是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脚不能碰水,他高高架在桶边上。
咝……
一张俊脸皱成一团,沈望冲着净房门口,道:“夏儿,我的脚受伤了,不能碰水。现在我的出不去了,你能不能进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