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各有亏欠的关系,许翼也不怕丢人了。
他厚着脸皮开口:“既然你不是许家的女儿,爸爸的意思也很明确,安佳毕竟是从爷爷手上就创建的公司,这么多年来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也也算是家族企业,还是希望你能把股份还给许家,至于价格方面,我想你现在的男朋友这个身家,应该也不会真把安佳放在眼里,当时可能也是为了讨你欢心。”
许愿默默听着没说话。
许翼心一横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开个价,我们凑钱把股份从你手上买过来,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家里没多少家底,爷爷手里倒是宽裕,越到这种时候他越不会轻易拿出来,我知道这么说对你有点不公平,不过你不是一直想脱离许家吗?现在一刀两断不是正合你意?”
“是,一刀两断互不相欠最好。”
许愿点点头:“虽然我的出生是原罪,带给了你母亲很大的伤害,可我不认为你们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就是件光明磊落的事情,葛丽红做小三出轨落到不好的下场她是活该,可是许翼,归根结底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的人,始终是许述安,是他既想坐享齐人之福,回归家庭后又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想想真的很恶心,你们全家这几年仗着程氏喂的项目趴在我身上吸血,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去。”
社会对男人的宽容远远高于女人,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却能毫无损,多么可笑。
许愿咬了咬下嘴唇,她内心泛起一阵一阵的酸楚,郁结了好几天的难受像有了出口一般:“我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死循环,现在我忽然想通了,许翼,安佳还给许家可以,但不会白白还给许家,我会让律师去跟你们谈,自此我与许家再无干系,如果许妙敢在外面再给我泼脏水我不会客气,李薇和你们一家子有本事先把许述安绑在道德柱上拷打,而不是欺负我一个连出身都无法选择的人。”
走在路上的许愿忽然轻松了很多,放过自己吧,就当无父无母从孤儿院长大,她忽然很想喝酒,司机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生怕一个不注意人不见了。
莫先生除了对眼前这位许小姐有耐心没脾气外,那气场一眼横过来跟在身边的人自觉低头。要是他把人跟丢了,就直接滚蛋吧。
她给莫昊霖了个微信【莫总给我放几个小时假呗,我晚点回家。】
挑了一间还算清净的网红酒吧,台上的驻场歌手在唱情歌,许愿点了一杯martini撑着下巴喝酒,忽然想到了什么,翻出手机找到保存了很久的那张全家福,直接删掉,就连最近删除也全部清空。
至此,她手机里最后一丝关于葛丽红的痕迹也清除了。
不想了,不再留念,往前走,许愿举起杯子跟正在唱歌的歌手打了个招呼:“帅哥干杯!”
这家酒吧不大,也没有最低消费,算是相对平价的消费。很多附近下了班的上班族会选择在疲惫了一天后来这里喝一杯,听听歌,跟朋友聊聊天,享受一下难得的放松。
司机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思来想去还是给莫昊霖打了个电话,还没散会的人才现许愿给他了条消息请假,人却跑酒吧去了。
挺好,一个姑娘家晚上一个人去酒吧,她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等莫昊霖结束会议赶到酒吧时,许愿已经喝到微醺,台上的人在喊郑秀文的《红绿灯》,曾经在低谷时候她在演唱会上唱这歌唱到哽咽,而台上的男声诠释的却是另一种风格。
“明明绿灯转眼变成红灯
假使相当勇敢怎可挽回自身
若要冲损伤怎可以不留痕
来又去要找的际遇未接近
……”
许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位男歌手,也跟着轻吟浅唱,感觉难得的松弛。
忽然有人双手伸到她腋下,直接把人从吧台椅上提了起来。
“啊~”
许愿吓得心下一紧,情不自禁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