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珠还是笑着说好话,心中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郑老太太说:“un家最新推出的熟龄珠宝,沉稳大气,就挺适合小石榴满月那天戴的。但那套太贵了,我老婆子哪里舍得让你花那个钱,老款的凑活一下就行。”
徐敏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昨天生的事,又不想在郑家人面前示弱。
尤其是一想到会传到江海棠耳里。
更让她无法接受。
郑老太太从话还没说出口就在观察徐敏珠的表情了,自然没错过那一瞬间她脸上的不情愿。
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舍不得?”
徐敏珠勉强扯了扯笑容,嘴上应付着“怎么会?”
实际上不停地朝郑文彬使眼色。
也不知郑文彬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
别说是替她解围了,连个眼神都没有。
“不用一直给他使眼色。”
郑老太太一张脸拉得老长,声音里带着阴阳怪气:“舍不得就算了,老婆子还不至于一直盯着你那点东西。”
又累又烦的徐敏珠火气也上来了:“阿姨,您有儿有女,有的是人孝敬你,我排不上队。”
眼瞅着两人就要吵起来,郑清雅连忙拉住。
“哥,你快来劝劝,怎么还吵起来了?”
被点名的郑文彬终于装不下去了,他站起身,脑袋一直是低着的:“我还有课要备,先去书房了。”
“你回来。”
徐敏珠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妈和你女儿合起伙来欺负我,你看不见吗?”
郑老太太也喊:“我是你亲妈,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允许一个外人来欺负我?我……我,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郑清雅也叫他:“哥,你来评评理,我好心劝架,这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三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尖锐,吵得郑文彬的脑瓜子嗡嗡作响,恨不得当场爆炸。
“够了!”
郑文彬突然吼出声。
“为了这点东西吵吵吵,搞得家宅不宁,值当的吗?”
向来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吼一嗓子,把屋里其他人都震住了。
郑文彬皱着眉看向郑老太太和郑清雅,腰背挺得笔直:“妈,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必要这么热衷。您要是这么喜欢,儿子赚钱给您买,您喜欢什么都买。”
郑老太太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闭上。
她想说,以郑文彬的工资,要不吃不喝将近半年才买得起,徐敏珠一个广告轻轻松松。
但她没说。
郑老太太了解郑文彬,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是在戳他肺管子。
郑文彬冷眼瞥了一下徐敏珠。
徐敏珠想说点什么,但郑文彬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摔门而去。
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倾盆大雨。
郑文彬连伞都没拿。
等郑清雅拿着伞追出去,郑文彬已没了人影。
其实郑文彬出来没多会他就后悔了,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淋这么大的雨。
小时候,他身份尊贵,家里有无数仆人婢女服侍,别说是淋雨了,他都没怎么被风吹过。后来郑家破产,江海棠对他的照顾也是事无巨细,每次下雨,他书包里总是会有江海棠提前准备好的雨伞。
一个人出来的郑文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么淋着雨,漫无目的地走着。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江海棠住的老小区。
他自嘲一笑。
若是江海棠知道,郑家离开她会变成如今这副鸡飞狗跳的样子,一定特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