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的客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李香兰本来吓得要死,这会儿见安若乔这么沉着镇定的削着一根木头,错愕地看了过去。
她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的去问盛老太太,“盛太,她在干嘛?”
盛老太太也不知道啊。
她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安若乔在整什么幺蛾子。
都这个危急关头了,对方跟自己要了两个保镖,怎么还在那边削木头?
安若乔不紧不慢地削着木头,其实从上节目组做饭的时候,她就在饭菜上用植物雕刻了些小动物,那个时候节目组也是啧啧称奇,观众倒不觉得是真的。
盛老太太也见过她搞雕刻,可这种东西,雕刻得再好,有时候说不定都赚不到一分钱。
不是说你雕刻得再像,别人就买你的账的。
对艺术这一块,盛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还是了解过一些的,都是一些想法异于常人的另类人士,你雕刻得很像的那种,最后说不定也就只能去做个饭菜的雕刻师。
而有些雕刻的四不象的,反而能被称为艺术。
所以安若乔雕刻得像模像样,盛老太太也只是觉得,安若乔可能之前确实学了些雕刻的手艺,但……现在是飞机被劫了,可不是什么个人表演秀,眼见着安若乔就在两个保镖的协助下,在那边自顾自的雕刻了起来,盛老太太都无语了。
这什么意思?
眼见着要出事了,留下个最后的作品?
她先前怎么没看出来,安若乔还是个有艺术梦想的?以前也没见她整出什么作品,出什么名啊。
而且这雕刻的是什么破玩意,怎么和个木头盒子一样。
盛老太太到了这可能是人生中的这最后一天,连气也不愿意多生了,她直接闭目坐在座位上,眼不见心不烦。
活了六十来年了,说到底这一辈子虽然也有过风雨,却更是一路顺风顺水,说名气也颇有一些,钱也从没缺过,当然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心满意足的状态,可能是人生的起步点就很高,盛老太太很少有特别高兴或者满足的时候,这也算是她此生中唯一的遗憾了。
盛老太太那边,闭目冥思,几乎已经想到了大段落的遗言。
有说给儿子的,也有留给其他亲友的,最后想想,还是一句都不说的好。
就算是说了,这在大海上,也不知今天之后会是怎么一个结局,留了遗言也不一定能有人看得到,她可不打算跟安若乔一样傻乎乎地白忙活。
其他人本来都吓得心慌,眼见安若乔在那边安然自若地弄木头,都又开始怔怔的望着这一幕。
本来不少已经吓得哭出来的头等舱客人,这会儿也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干嘛呢这人?
这什么人啊?
歹徒都快到脸上了,还在那边划拉木头,这都死到临头了,还搞艺术创作呢?
这就是艺术家的灵感?
真服了!
你这艺术的灵魂应该去演泰坦尼克号去啊,坐在那群音乐演奏家中间削木头多默契啊,怎么让我们这一飞机的俗人给遇上了?
“真行!只有她跟没事人一样!”
李香兰也无语了。
她儿媳妇还在外头被枪指着脑门站着呢,她倒不是说有多么担心多么关心赵采容,可赵采容要是出事了,她们这一批人也难保逃得出命运。
兔死狐悲,她自然也怕得要命,心里跟滚进一窝蚂蚁一样慌乱着,难受得不行。
所以她压根没办法理解安若乔,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去搞雕刻。
但是另一边一直在动弹的林美佳,显然让她感到更难受一点。
“你到底在找什么!”
李香兰低声地呵斥。
“当然是救生衣,这飞机上应该有的啊我记得坐飞机之前还有小电视提醒过……在什么地方来着?”
林美佳翻着座椅,失魂落魄的。
李香兰嫌她烦得不得了,本来就这么要命的时刻还一直像个苍蝇一样转悠个不停,看她一眼喷道:“你找到了又怎么样!现在劫匪都把飞机绑架了,你懂什么意思吗?就算你找到降落伞,你怎么出去?你能打得开飞机门?你会开?”
虽然身为豪门老太太,李香兰也经常飞机出行,可她确实不知道飞机门是怎么开的。
头等舱离门口近归近,不会开门就算有救生衣也压根没办法跳下去啊?难不成打碎飞机上的玻璃吗?这玻璃那么小,跳下去绝对要卡在上头。
“还有一点,我们现在是在一片茫茫的大海上,真有降落伞之类的跳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海里的鲨鱼吃掉,这种环境下,会游泳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