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京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无赖和无耻,让席砚对高等学府大学生的梦幻破灭了。&ldo;能告诉我你上大学为了什么吗?&rdo;&ldo;学技能以后赚钱啊。&rdo;席砚暴走了:&ldo;那你他妈直接跟着立东他们干不比你耗四年出来闯赚的快?&rdo;李津京&ldo;嗤&rdo;了一声,特别不屑:&ldo;跟秦立东等于是傍大款,我习惯自己靠自己。哎,初中古文儿里不是有一篇儿说不受嗟来之食吗?&rdo;席砚又抱起了希望,严肃的点头:&ldo;对,廉者不受嗟来之食。&rdo;李津京开始乱喷:&ldo;没错没错!这话多形象啊,嗟!来食!翻译过来等于说,草,给你吃!我就烦别人跟我这么说话,太他妈看不起人了。&rdo;席砚的希望彻底幻灭了。人家小伙子其实就是一文艺青年。在秦立东那群天天只知道钻营赚钱的人中间,孩子郁闷很久了,觉得自己就是一白天鹅,无奈被一帮子烂水草缠住了,但又迷恋水草提供的小鱼小虾。今儿好不容易觉得寻着一能和他交流沟通的,结果比烂水草还烂!宁非一回来就看见席砚骑在李津京身上连捶带打的,也顾不上手里的热咖啡了,赶紧嚷嚷:&ldo;干嘛呢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啊~&rdo;李津京特享受的说:&ldo;别捣乱啊,人家席砚捶的舒服着呢!哎哟~再扭两下儿,小屁股还真软乎。&rdo;席砚气得脸都红了:&ldo;混蛋!流氓!&rdo;宁非也跟着坏笑:&ldo;席哥,您的咖啡买回来了,用不用我先回避一下儿?&rdo;&ldo;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do;李津京支起上身儿和宁非一起看着席砚大步冲向更衣室,然后在泳池边儿拐弯儿的时候脚下一滑,扑通一下掉进水里,又稀里哗啦的爬出来,倒着小碎步儿跑……&ldo;这孩子真有趣儿~&rdo;&ldo;就是说呢。&rdo;热咖啡最后便宜了宁非,李津京不好这种洋物儿,他就喜欢茉莉花儿茶。&ldo;你怎么惹着大美人儿了?&rdo;宁非也八卦。&ldo;还记得高三一班那学习委员吗?就是喜欢你那个。&rdo;&ldo;记得啊。&rdo;&ldo;她给你写那风花儿雪月的情诗还记得吗?&rdo;宁非打了个冷颤:&ldo;我草,咱不提那事儿行吗?&rdo;&ldo;席砚刚才说话那调调儿,跟学习委员一样酸。还特梦幻,特朦胧。&rdo;宁非皱着脸:&ldo;哥们儿,你可受了活罪了。然后呢?&rdo;&ldo;然后我就打岔呗,到处给丫瞎拐,总算是褶过去了,难啊~&rdo;&ldo;那他酸什么呢?不是看上你了吧?你可小心点儿啊,席砚跟秦哥可是那个……&rdo;&ldo;放什么屁呢!&rdo;李津京拿草莓给宁非脸上摔了个红印子:&ldo;我觉得吧,席砚就是有点儿孤独,还有点儿迷茫,就像个迷路的小绵羊。&rdo;宁非做颤抖状:&ldo;哎哎,行了啊,你也开始酸了。这玩意儿传染啊?&rdo;李津京一笑:&ldo;我这不是学他那范儿呢吗。&rdo;宁非又跟旁边儿嘻嘻哈哈的损了几句,李津京却没心思继续把这个玩笑开下去。其实,他觉得席砚也许不是面儿上看起来那么不懂事儿。除了脾气大,有点儿酸,人还是挺聪明的,可能就是没找着自己的定位呢吧?秦立东一回家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一楼的客厅里只点着一盏台灯,台灯下的烟灰缸里有三四个捻灭的烟头儿。换上拖鞋刚要往楼上走,就听书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音乐,侧耳倾听,果然是席砚心情不好时就拿来荼毒他听觉的那老头儿唱的歌儿。这孩子喜欢的东西特各色,秦立东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席砚会喜欢那个叫阿姆斯特丹(注释1)的老头儿?嗓子里跟卡了口痰似的,这也叫好听?也叫艺术?轻轻的推门进去,超大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大摞书,有翻开的,有没拆封的。席砚陷在椅子里,歪着头睡着了。走过去扫了几眼书名儿,《国际金融概论》,《教你做市场上的大赢家》,《如何当个融资高手》……秦立东无声的笑了。此时的李津京通过老爸的战友通讯录找到了某个叔叔的电话:&ldo;戴叔叔好,我是李四海的儿子李津京……是啊,今年刚考上大学……经贸大学金融系,我想麻烦您点儿事儿……周末和假期的时候,您能帮我寻一个证券公司实习吗?不要工资都行,我就是想学点儿实用的东西……&rdo;李四海贴着门缝儿偷笑。死小子,这么着急就想混社会啊?行,有种,像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