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遇唇角微勾:“非本人栽赃。”
王符没那脑子,徐桥没有理由。
这只油灯,只能是第三个人的作为了。
沈言琢磨了一番,却是更疑惑了:“好端端的,作何要栽赃,难不成是韦方?他被王符打了怀恨在心?”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个理由。
魏君遇叹了口气,用一种“你好蠢”
的目光看着沈言:“你怎么就不往案子上想想,就没觉得这油灯,性质上和刘慎思收到的书没差别么?”
沈言默了,首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王符生来力大,徐桥除了嘴角,胳膊亦是青了一大块,三人过去时,柯杨正往上抹着药。
“啧这王符下手真狠,徐桥你也真够倒霉。”
右宇认可地点了点头,一边助徐桥将衣服穿上,抬眼看见门口的三人,笑的温润:“魏兄来了?”
魏君遇递过一只白瓷瓶,笑道:“呐,这可是好药。对了,徐兄今日怎么招惹了他?”
徐桥没好气地拍了拍手边的包袱:“我刚回家拿了几件衣服,刚进来就被他揍了,说什么他的油灯在我桌膛里头,真是莫名其妙……嘶阿杨轻些!”
柯杨动作微顿,开口道:“王符不会无故找你麻烦,你想想最近是不是惹了谁不快,来陷害你。”
魏君遇眉梢微挑。
这人真是敏锐,嗯,是个好苗子。
右宇惊了惊:“还,还有这种小人呢?”
田友敏嗤笑:“瞅你这傻样,这世道人面兽心的多了去了!”
魏君遇点了点头:“毕竟好人恶人都是两条腿走路,不干点事情,谁分得清?”
田友敏嘻嘻笑道:“魏兄是想干点啥?”
“田兄莫不是在打哑谜?”
“哈哈……”
右宇和徐桥好奇不已,唯有柯杨面色无波,将药瓶放在桌上后,转身走出门:“我去净手。”
魏君遇使了个眼色,沈言颔首,随之跟出去了。
身后的脚步声随柯杨的动作顿住,他一边细细擦洗着,一边头也不抬道:“阁下有事?”
沈言倚在墙边,斜了他一眼:“不用这么警惕,我们虽如你所想不是来读书,但也不是来害人的,后头还需要你们帮忙呢。”
柯杨转身看着她,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呵……可能又要死人了吧?可要记得别一个人乱跑啊,啧,危险的很。”
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柯杨满心惊异。
又要……死人了?
……
清晨,一个穿着粗布袄子的妇人正满眼惺忪地开了后门,额头却冷不丁触上一抹刺骨冰凉,将未尽睡意撵了个干净。
甫一抬头,一双灰白肿胀的脚正随着风在脑门上微微晃荡着,偶尔还有腥臭的水低落。
妇人魂都吓没了,下意识往上看,却脑子一嗡软倒在地!
“我的儿啊!”
“沈言!沈言起床了!出事了!”
魏君遇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大吼着闯进了沈言的房间,却是忽而闻到一股软香,没来得及思考沈言一个大男人为何要用香,屏风后突地传来沈言咬牙的怒声:“殿下!”
魏君遇摸了摸鼻子:“你怎么一大早沐浴……”
说着退出去的动作却是迅速得很——沈言一听就在怒头上,万一忍不住揍他……
里面恢复一片安宁,沈言深吸一口气,起身将衣服穿上,拿过白绢布,上头却是布着两个黑乎乎的脚印,看的她一阵冒火。
“这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