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柱香,柯杨已将人聚在饭堂中,学子们大抵也知道形势,也没人出言反对,外面阿一阿三带着人守着,身上隐隐带着的沙场气势无形中给了众人强烈的安全感。
只有魏君遇看这两人怎么都不顺眼。
上次在客栈,沈言为了防自己独自跑出门查案也是让他俩守着的!
阿漆苦口婆心地劝:“公子,奴才知道您担心将军的伤,但人家可是上场杀敌的小战神,再说了受伤也是习惯了的,这点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挠痒痒……”
魏君遇冷笑:“习惯?那我也找人让你挠一挠!”
说完,干脆闭眸不再看他,只有放在膝头不断轻点的手指显露了内心。
他也习惯了喝药,可每次喝,还是觉得苦。
阿漆郁闷又委屈。
自沈将军来了之后,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如今已经彻底没了!殿下有新宠了……
另一头的沈言已经带着人下了暗道。
“哗啦啦。”
十几个竹筒被丢进河中,在黑暗中顺着河水往外流去,沈言三人攀在石壁上,屏息跟着竹筒。
一路上安静至极,甚至偶尔的水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前方已经隐隐有了些许亮光。
看来那里便是出口了。
竹筒晃悠悠地飘在水面,随着越往外,沈言几人的神经绷得越紧,细细打量着周遭的情况。
“哗——”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跟出去,却见河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十来只小船竹筏,一些个渔夫,撒网的撒网,甩鱼竿的甩鱼竿,将竹筒扰得乱七八糟!
守在外面的捕头显然也没想到这情况,呆了呆连忙招着人撑船上前:“走开走开,衙门查案呢!谁把他们放进来的?”
这可坏了大事了!
“左边!”
正愁着,忽而听见沈言沉稳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左边看去,只见一个稍显佝偻的身影正悄悄地捞了竹筒往外围划去。
李叔!
大喝一声便要追去,却见方才还神情无辜的渔夫不知从何处拔剑往他面门而来!
沈言见状,咬咬牙提剑运功飞离竹筏,主间轻点便要捉拿李叔,几个“渔夫”
想拖住人,却被和安和扬合力击开!
现场混乱的不行,沈言紧紧盯着李叔的背影,手中剑鞘一动直直打上他的腿弯!
“噗通!”
李叔被打落水中,却在临前将手中竹筒狠狠抛向远处的几只黑影,见此,沈言心下微冷:这人不是李叔!
李叔不可能弃自己安危不顾也要船竹筒,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这个人也只是那群人中的一个罢了!
想通这一关节,沈言收手:“别追了,快回去!”
李叔不在这,王符危险了!
和安和扬打落两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把人提起来,对方却已经咬破毒囊自杀,半点线索都没留,听到沈言的命令,把尸体扔给衙役便往回赶。
这边的动静太大,书院里都能听见些许,众学子皆面露紧张,柯杨忙不迭出声安抚。
田友敏道:“别慌,那位沈公子武功顶好,捉拿凶手不在话下!”
刚走到门口的沈言听见这话,脚步一个踉跄,缓了缓呼吸进去,快步走到魏君遇身边低声耳语。
柯杨等紧紧盯着他们,只见魏君遇忽然站起身往外走,没来得及多问,沈言也急匆匆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只是看阿一阿三依旧守在外面,看来是事情还没结束。
……
一群人到衙门时,里面竟是安静得很,守牢的衙役正吃着小菜说笑,见着来势汹汹的沈言等人,吓得菜盘子都打翻了。
“王符呢?”
沈言一旦严肃起来,还是很能唬人的,守牢的衙役抖了抖,道:“在,在里边儿呢!我这就开门!”
此时捕头也带着方才在河上打斗中留下的两具黑衣人尸体回来了,见到沈言,连忙上前抱拳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