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正在追着韩少印。
刚才这位禁军头领听见动静时以为事成了,连忙带着人兴冲冲地跑过来,然而刚过去就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转身便跑!
沈言这一路救了不少人,也抓了不少人,韩少印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她看着他跑的方向,冷笑一声却是没有再追,转身去帮暗卫的忙。
韩少印听见身后动静越来越小,以为自己逃过生天了,心下大喜奔向宫门,然而在门开之后,眼前的场面却让他软了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整整齐齐的禁军等在宫门处,为首的,是他那位好大哥,文席!
文席笑眯眯地上前来,不容拒绝地将他一把拎起,道:“少印啊,我不是告诉你,在这宫里头要一切小心吗?你瞧你,命都作没咯!来人,请韩少爷大理寺坐坐!”
“是!”
韩少印哆嗦着嘴被拖走,死死盯着文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失败了。
那么快,没有一点悬念。宫里的暗棋被尽数拔起,那些蛰伏了几十年的老臣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死在了他们无比依赖的机关之下。
宫里的肃清行动整整持续了一天,直到灯笼点上,腥味儿依旧未散。
废墟被清理后,底下的尸体惨不忍睹,照着名单一个个认出来后,发现一个不少,都死在了大坑里。
那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得出来,也就是提前得知的丞相和安阳侯除外。宫中大换血,丞相和安阳侯亦是在外面忙了一天,顺藤摸瓜地捉拿城中的暗棋,有些人家还没得到消息,就尽数被打进大牢。
剩余侥幸活下来的宫女和內侍战战兢兢地清扫各宫,一夜没得安歇。
第二日一早,才终于能松了口气。丞相和安阳侯回宫复命,皇上满心疲惫却依旧撑着身子讲完了要紧之事,便继续罢朝了。
这一天一夜的,真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好些人吓得不轻,等回到家中,才终于像是活过来一般,但想想往后便清净了,心中不免又高兴起来。
而沈言和魏君遇则是休息了半日,便要出发去东源了!
实在是事不宜迟,否则魏君遇怎么舍得他的阿言受此劳累?
沈言却道:“我刚刚收到南疆太子那边的消息,他已经和阿穆苗交上手了,按照这个时间,魏尧恐怕已经进了东源,我们得赶紧,一定不能让他拿到信物!”
魏君遇颔首:“京城的动静传到他耳朵里,怕是要气疯了。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前后上了马车,打算先好好休息两日,之后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东源!
皇上,太子和沈老爷子站在城门上看着,各个面色难看。而京城的人知道魏君遇又要重返东源捉拿逆王,对其刮目相看,一时间大道两边全都是对他的赞扬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两日不到的光景,京城的暗棋已经解决了,不得不说丞相和安阳侯的手段亦是了得,配合着大理寺,那效果简直不必说。
“阿言,先睡一会儿吧,你昨夜都没休息。”
马车上,魏君遇将褥子铺好,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正在看信件的沈言按上去,强制她休息。
沈言拗不过他,只能抓着他的手一起躺下:“一起,我们好好休息,后面有的颠簸。”
魏君遇轻笑着碰了碰她白皙的额头:“好。”
他最是喜欢这样亲昵的动作,沈言亦是如此,被他如此对待,心中升起暗暗的欢喜来,嗅着他专有的那股子冷香,渐渐入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依旧在前行着,身边的魏君遇却是不见了身影。
沈言一惊倏地直起身子来,却没注意到马车的高度,脑袋“砰”
地一声撞上车顶,疼得她轻呼一声,然后车帘便被掀开,露出魏君遇焦急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