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不是喝西北风就能活的,保证了温饱才能谈读书谈理想,蒋泊锋要读书就没钱吃饭,他出不起这四年。
甘涔考试的地方是建京最西边一所偏僻的卫校,这里几乎都没进市,街道都和望水差不多。考完甘涔就在门口等蒋泊锋来接他,蒋泊锋现在离开了汽修店,在市里一个工地干活。
等了好大一会,考试的学生都快走完了,蒋泊锋才到。
他们已经十几天没见了,蒋泊锋工地上晒黑了些,他高大,最近又在干水泥石砂的重活,臂膀愈发劲力蓬勃的肌肉裹在黑色背心里,流着汗,让两个刚从考场出来的女孩偷偷瞄着,红了脸。
甘涔撅着嘴:“你怎么才来呀?我等的快晒死了,你的手怎么回事呀?”
蒋泊锋的手上蹭了不少黑色的膏油,他道:“搭车来的,路上坏了,顺手修了修。”
俩人找了个路边的水管,蒋泊锋把手冲干净,虽然他现在不上学了,但他还背着原来的书包,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根冰棍递给甘涔。
“先吃,一会儿化了。”
甘涔快热死了,没想到蒋泊锋这个大直男竟然还知道给他买冰棍,他想,估计是蒋泊锋知道他来迟了自己要生气,现买哄他的。
甘涔心里甜丝丝的,把到手冰冰凉的冰棍舒服地贴在脸颊上降温,问:“哥,你工地发钱啦?”
蒋泊锋点点头,问他:“考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问,甘涔就有点心虚,他撕开冰棍外面的油皮纸,一边舔一边想。
上辈子他参加高考基本是直接睡过去的,最后一天他起晚了压根没去。所以这次就跟第一次考一样,他考完也估分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蒋泊锋高考前那两个月拼命让他做题的缘故,他竟然觉得这次考试那几张卷子都好简单,简单的让他心慌。
“哥,你说我会不会考的特别差啊,我心慌,就感觉那题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你说出题人不会这么傻吧…?我是不是答错了啊?”
估计这话让宋鑫和徐开听见能把他的头拧飞。
”
没事,估多少就是多少。”
甘涔凑在蒋泊锋耳朵边跟他说了一个他估的分,蒋泊锋一愣:“真的?你把算分的草稿纸拿给我看看。”
甘涔在书包里翻出来他考完最后一门,无聊时在考场写的那张算分的草稿纸。
上面字迹潦草的简直惨不忍睹,几只王八沾上墨水在上面乱爬都比他写的好看,关键是这么重要的考试,他居然还有空在草稿纸上画了一窝小猫。
甘涔赶紧捂着,说:“我真写完题才画的!”
蒋泊锋也不跟他计较这个,扒开他的手,让甘涔一点点跟他翻译“天书”
上都写了啥。
甘涔一个数一个数的翻译,蒋泊锋在心里把分算了一下,比他预估的还好,蒋泊锋摸了把他的头:“行,考的不错!”
甘涔的脑袋往前一栽,撇着嘴道:“先说好,分是我猜的啊,你知道我靠不住的,要是分出来没有这么高,你可别打我。”
蒋泊锋把他那张鬼画符的草稿纸叠好收进口袋,准备明天去工地上的时候抽空问问财务甘涔报志愿的事,他记得财务是个大学生。
“中午想吃什么,带你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