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景光身旁的椅子上。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随便反驳就是了。”
景光只能回以苦笑,结果他们几人都是不擅长撒谎的人。
“果然瞒不过你,零。”
得到肯定,降谷零稍稍勾起嘴角但又很快放平。
“其实我之前就查过了,”
他悄无声息地放出一个大雷,“……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名叫‘山村’的东京警察在过去十年里殉职。”
“怎么会?!”
景光睁大了眼,他握紧了鼠标,忽然想到了什么,“……neednottokno。”
警察间的暗语,意在隐藏警界中的秘密。
降谷零瞬间明白,他紧盯着景光,指节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knonetoc——卧底。*
生前的功绩无人知晓,死后也要籍籍无名,家属无处吊唁的人群。
即使已经过了十年,他的女儿依旧不能公开谈起、也不可公开承认父亲的存在。
窄小的资料室里,一时间陷入默哀似的沉默。
“景光,零!你们在……干啥子?”
大门忽然被拉开,热烈的正午阳光和枫的声音一起照进了昏暗中,只是里面的气氛过于凝滞,吓得枫说话的末尾,都不自觉带上了大阪口音。
不会是零为了上午的事耿耿于怀,准备报复她吧?
“我来得不是时候……?”
默默往后退一步,枫觉得里面两人的目光都透出一股诡异的恐怖……像是一年没看到孙女的乡下外婆,慈祥和蔼又骇人。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降谷零清清嗓子,终于正常了点,大门打开后清的风吹进来,里面沉郁的气息被一扫而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情愉快,“不过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吧。”
“今天中午要讨论运动会的事,结果到处找不到你们两个,我想景光应该在这里……咳。”
枫探头进去,只看到漆黑的电脑屏幕和站起来的景光,她撇嘴。
“快点啦,班长都等急了。”
“好的好的。”
两个朋友的目光终于恢复正常,枫长舒一口气。
零应该不是在讨论报复她的事。
*
长野县警署。
“诸伏警部,尸检报告出来了。”
带着白手套的警员拿着鲜出炉的报告往诸伏高明那走去。
“直接死因是在火灾现场窒息致死,但在此之前,一个受害人身上有六处子弹贯穿伤,另一个……则是被砍了十八刀。”
入职的警察神色凝重。
“两人均有在东京当雅库扎的经历,目前初步定性为雅库扎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