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火燒萬和酒樓,五歲吊死他爹的小妾,八歲割了戶部一位官員兒子的耳朵,十三歲放高利貸,十五歲開妓院,十八歲成立關中盟。
如今二十歲,已經休了三個正妻了。
大興本地的貴族子弟,有一半以他馬是瞻,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人格魅力。
入帳後的劉居士將肩上的金槍放在一邊,在主位上坐下,朝著眾人擺了擺手:
「諸位賢弟賢妹請坐,哥哥我在東宮找人換了個班,特地趕來南山,也是為了大家的終身大事著想。」
出身京兆韋氏的少年韋挺皺眉道:
「哥哥此言何意?」
劉居士手肘枕膝,掃視帳內一圈後,笑道:
「往年的春遊,咱關中子弟往往都是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里找尋適宜婚嫁之人,以至於你姐姐嫁給了他叔叔,他表姐成了伱嬸子,你娘是她小姨,他姐是你嫂子,兜來兜去都在一個圈子裡。」
裴宣機不解道:「這樣不好嗎?咱關中子弟用得著跟別人聯姻?」
「時代變了,賢弟」
劉居士笑道:
「北齊和南陳已滅二十年,山東河北的地方大族已經從頹勢中走出,江南更是富饒之地,咱們不能只把眼光放在關中。」
「諸位趁此春遊,不妨與山東河北江南士族子弟,多多親近親近。」
裴宣機聽罷,朝著乃姐打笑道:「姐姐切莫看上江南哪家的小兒,不然遠嫁南方,咱姐弟倆以後多久才能見一面啊?」
裴淑英聳肩一笑:「我才不會嫁到南邊,聽說那邊的人迂腐不堪,男兒都沒有英氣,要不然也不會兩個月就被咱大隋滅了。」
「此言差矣,」韋挺聞言道:「如今南北一統,南方也是咱大隋子民。」
韋挺的爹韋沖,現任南寧州總管,也就是廣西大部,坐鎮西南受晉王楊廣節制。
所以韋挺對南方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他家現在的吃喝享用,都是他爹在南方掙來的。
劉居士這席話,引來了帳內一番激烈的討論。
大家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感興,但真要說到與其他家族聯姻,大部分還是比較排斥。
畢竟除了關中貴族之外,其他家族在朝堂上沒有話語權。
這時有人道:」前年通過科考,河北有一個士子冒頭,姓房名喬,字玄齡,似乎頗得至尊喜愛,現任隰(xi)城縣尉(今山西汾陽),諸位族內若有適齡之女,可作考慮。」
「區區一個縣尉,誰能看的上?便是我家中庶女也斷然不會考慮,」有人不屑道。
「那倒未必,此子既得至尊喜愛,官大官小倒在其次,如若真有才幹,往上扶持一二也非難事。」
事實上,很多人已經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此番趕來南山,我還有一事,」
劉居士冷笑道:「那就是會一會咱們這位晉的河東郡王,能否得太子垂青,就看諸位此遭的表現了。」
帳內頓時鴉雀無聲,人人臉色肅然,擺出躍躍欲試的姿態。
但是具體他們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為東宮衝鋒陷陣,往往收益巨大,但如果對方是晉王府,那麼風險肯定是存在的。
就看有沒有人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