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的人或者事,我们都很难掌控,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去提升自己,消除未知。
六院一位讲道的先生曾经很深刻地影响过原平人生观与世界观的塑造,虽然他在不久后就回后山去了。
原平还记得他说过的很多话,可惜直到前身真正心死的那一刻,他或许才悟道。
拓跋与服看起来不是一个很坏的人,他或许有些纨绔,有些“老爷们”
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原平还记得喝酒的时候其实他们一群人几乎看不出来彼此分别的,而路上,他也没说什么恶语。
我或许想太多了,原平想,我不是很想杀掉他,我也没有杀过人,或许我并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车队还在前进。但是6续会有些人出去,有些人回来,原平与阿狗在后面都看得真切。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原公子?”
阿狗问道,他还不知道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可是卸掉车中武器的时候,他是在的,那不是一般的制式武器,他甚至在一具着深黑色的盔甲上看到了凌远燕氏的标志。
燕北铁矿贫瘠,在还未脱离齐国前,一直是燕南负责燕北十二镇军大部分的武器铠甲供应,而自燕北裂土长城以北后,大部分的铁器需求燕北就不得不更多求助于蛮人。
可是无论是更好的铸造环境、技术还是铸造师传承,都是燕南更有优势,更不用说闻名天下的铸剑师家族凌远燕氏亦雄踞燕南东北部。
蛮人的铸造技术由于文化的空白过多、铸造环境一直不是很好以及早年间各部落间的吞并厮杀过于严重,成体系的铸造传承本就少,优秀的武器盔甲铸造师更是难得,这数十年虽然逐渐在统一形成稳定中展,可毕竟还是差太多了。
优质的铸剑师,优质的武器,在燕北是及其难得的战略资源,而倒卖这些,无异于叛国。
但是他知道,这些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事情,于是他选择去私下问原公子,因为他是跟着佰长一起去到了那间屋子的!
即便,即便长城军在他心底早不是什么可以寄托希望的地方了,他还是想,至少,至少在这里,不要这样。
原平看了看他,抿唇道,“先走着。”
见原平并不接他的话,阿狗心底的不安愈严重了,他隐隐可以确定了那个事实,可是前方那些不知从哪来的人呢?
他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那倨傲的少年公子绝不简单,他随身佩戴的物件都是精致轻巧的饰品,还有那股香味,他曾经闻过,也用过,可是伴随那记忆一起涌现的,却又有太多让他难以继续思考下去。
这一趟,究竟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也不敢再继续去问原公子了。
沉默地行走在林间,只听得人马喘气踏地的声音,树叶沙沙,前方不远处,就是这片林子的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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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月光洒落在幽静的小路上。
夜晚已经要过去了,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
距离岩雀岭戍卫所所剩距离已经不多了,于是佰长扭头跟车里说了什么便下车向戍卫所方向赶去了。
留下了原平与阿狗二人看着这一群人。
本来原平已经准备先休息了,虽然武者的睡眠时间可以通过修炼大大缩短,但必要的睡眠还是要有的,毕竟身体中很细微的调控还是需要它自主进行的,人力有穷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尽善尽美。
但是一个眉眼平整的中年人忽然靠近,于是原平也只好振振精神,看看他想干什么。
那人默不作声地走近,站定后,才沉声道,“我家公子有事问你,小兄弟。”
“好。”
原平微微一笑道。
于是他起身,向着马车走去。
拓跋与服轻佻地看着危坐于自己斜前方的那少年,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一角束在另一边,天色还很暗淡,那少年似乎有种很特殊的气质在。
“凌远城燕氏的?”
“是。”
“听家父说,以前可是对你们多有凭借啊。”
原平听出他话里的奚落,却并没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