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若是天衍道派的弟子,怎会有如此实力?”
阴鬼王殿的殿主阴沉沉的站在那里,他将心中的疑惑藏于一缕神念之中传给了离火宗的掌门坎癸。
那边清阳子与灵通子的对话仍在继续,一个坐在法柱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在法柱之下。
“回来就好,可惜为师留给你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天衍道派。”
灵通子说道:“为师这一生平庸碌碌,上不能够承师志,下不能护师门,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二十年前让你离开了天衍道派,才有你今日的修为,只是你今日回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清阳子并没有说话,灵通子整个人坐在那法意光华之上,那肉身在法意之中竟是显得越来越稀薄,有一种要与那法意光华融为一体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既已回来,这天衍道派的掌门之印只有你能够接起了,振兴天衍道派之责也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说罢,他手一扬,一枚白印便朝清阳子飞逝而去,清阳子伸手一接,那掌门印符便已经没入了清阳子掌心之中。
当清阳子将掌门符印接入手中的那一刹那,灵通子便如气泡一样的碎散了,散入虚空之中地,无痕无迹,像是从来不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一样。
清阳回来后看到灵通子坐在那法柱上空,融入了那法意之中,便明白灵通子已经救不了了。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那法意之中溃散,仍然存在于那里不过是最后不甘的执念,他在等,等着清阳子的回来。他虽然没有说,但是清阳子却知道。
他仍然看着那法柱之上,那里只法意光华,然而清阳却像是仍然看到灵通子盘坐于那里一样。
再举目四望,只见原本恢弘的天衍道宫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遥记当年,他初入天衍道派之时,一个月之后仍然会于道宫之中迷路。
而此时,一眼望去,只见残瓦断墙起伏,曾经的辉煌早已经荡然无存。
清阳子站在那里一声不出,融阳与木阳自然是早已经将怀里的丹药喂入了沉阳与嵩阳的嘴里,而烈阳、炎阳早已经死了,死后连肉身都没有,朝阳不知所踪。这一方天地之中,唯有融阳那压抑的悲泣声。而木阳则是紧紧的盯着九黎、离火宗、阴鬼王殿的那些人,双眼被怒火冲的鲜红。
黄灵看着这一片废墟的天衍道派,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清阳子,眼中有着迷茫,有着担忧,他整个人的样貌说不上俊俏,甚至只能说普通,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澄净无比,就像是透明的水晶,能够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心中的一切。
旁边风凌则与黄灵不同,她之前见清阳子一直在与灵通子说话,便忍住没有出声,此时灵通子突然消散于虚空之中,而清阳子仍然沉默的不言不语,她再也忍不住的说道:“过个时还在想什么,仇人就在面前,不杀他们更待何时。”
风凌话引得离火宗掌门等人心中大怒,可是他们却不敢开口,因为自从灵通子消散于虚无的那一刹那,他们感觉心中压了一座大山,压得他们不能动分毫,体内的法宝与那神念竟是都像被禁锢着。
“哧……”
突然有口吐鲜血,跪倒在,那人正是离火宗的游方,他的双眼看着清阳子满是惊骇,骇然之中又有哀求,显然的他道心已经完全破了。他嘴里的鲜血依然不断的涌出,紧接着身体趴下,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他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猛然之停止了,整个人就像一滩泥一样趴在地上了。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力的法宝护身,唯有那炎魔之石之中蕴含的炎魔意志能够让他抵挡清阳子身上杀意,可是那炎魔意志竟是直接崩塌了,而他的本我意志就像是怒海之中的小舟,顷刻淹没。
离火宗的游方是第一个,第二个是阴鬼王殿的余均,原本阴鬼王殿的殿主赐给他的法宝收回去了,所以在游方跪下之后便也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便见他的身上黑雾涌起,他欲化为阴鬼之身,阴鬼之身才出现便出无声的嘶吼,朝着清阳子扑去。
那黑雾凝结成的阴鬼法身在才扑出的那一刹那猛的崩散,一阵风来,散的无影无踪。
这两人死了,他们离火宗掌门与阴鬼王殿的殿都默默不动,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不敢。
扑通,又是一人跪倒,此人正是九黎族的那个巫汉,紧接着又是离火宗的长老。无论他们身份是什么,最终都是扑倒在,再也无声息了。
“叮……”
一声清胸的铃响,九黎长老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棒,左手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血色铃铛。刚刚那一声铃响就是他右手小棒敲击左手的血铃出为的声音。
这一声铃声响起,在虚空之中绵绵不绝,还未熄去,他又敲了下去。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圈圈的血色波纹自铃铛之上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