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是那样的漫长。
一天就这么的无声而过。
丝丝滑落的,
是我,寂寞的青春。
“死肥猪,黑灯瞎火的还玩深沉,咱们该投宿了”
,猴子听出猪的心声。
“猴哥,别打扰我,就让我再在这种感伤的情绪中再多呆一会吧。”
猪揉揉微红的双眼,怅然道:“你们知道吗,今天是她的生日。”
“二嫂呀”
,胡子这下听得仔细,问道。
死胡子,当真是老天真,你看猪那终日色迷迷风流自赏的人物,会是惦记老婆的人吗?还二嫂呢,二奶还差不多。
果然猪摇摇头,长叹一声:“其实是我当年一红颜知已,唉,转眼往事如过眼烟云,当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呀。”
胡子作出原来如此状,叹息道:“想不到二嫂背着你勾搭男人,难怪二哥如此风流人物也会想到出家,唉,爱情是什么,让世间红尘男女如此颠倒,冤孽呀,冤孽呀。”
骚胡子,听不明白你就闷着,一天到晚糊里糊涂的,爱情是什么,凭你也懂?
“那师父你说,爱情是什么?”
猴子一脸好奇,充满渴望的双眼望着我。
我寒,死猴子又听出来我心声。爱情是什么关你毛线,你毛长人丑没人看得上我不怪你,做我徒弟丢我脸我也就算了,不过你现在在游戏里的角色是个和尚懂不?和尚是什么,出家人、吃素的光头,意淫狂、心理太监……赶紧打住,那是说你死猴子,可不关老子的事。
嘴上微微拈花一笑:“阿弥陀佛,悟空,爱之一物,可容世间万物,佛心即爱心,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爱情即空,空即爱情,万物如幻像泡影,你心向佛便有爱,你心有爱便有情,爱情是什么,爱情便是婴儿为何要出生,花朵为何要开放,大江为何要东去,我们为何向西行,悟空,你可明白?”
猴子一脸大异,如醍醐灌眼睛通亮,大声道:“师父明训,我明白了。”
去,说你胖你就喘,说你白你还真痴,老子说些什么自己都不明白你倒明白了。
四人在小镇上寻了间小栈投宿,在客房放好行李,拴了白龙马,去大堂要了几碗素面打晚饭。
猪虽出身低,至少也曾经富贵过。做了和尚,久不沾荤腥,看见又是阳春白雪面,食如嚼蜡,一脸的晦气惨淡。
我终是心软,故意扭过头去故作自言自语道:“最近忙于赶路,饮食不均,好象有些儿便秘,如果能多些菜油滑一滑肠就好了。”
猴子与胡子均是老实人,猴子望着我屁股,一脸的关心。胡子更道:“原来菜油可以治便秘呀,跟着师父就是长见识。”
猪却聪明,闻弦音而知雅意,知道我的意思,嘿嘿一笑,站起身拿了我和自己的面碗道:“我去厨房给师父找点儿菜油。”
片刻后猪重新出来,一脸的幸福笑容,打着饱嗝道:“这家的素面真正不错。”
说罢把那碗面重新放在我面前。我心知肚明,细细一看,果然猪嘴角犹有未擦静的油腥。
用筷轻轻一拌,干净的素面下油旺旺直冒。隐然有几丝鸡肉丁的样子。赶紧重新用面重新遮起来,挥起大袖细细品之。
细品之下,只觉全身都那个舒坦呀,每个毛孔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吃的一丝不剩,连汤汁也不留一滴,大声赞叹道:“想不到如此乡村野店,居然能做出如此之好的素面,比之洛阳净素斋的进贡斋食更有水准。”
猪怎不知我心思,亦是大叹道:“着实不错,着实不错,明早还吃,明早还吃。”
猴子哑然,对着胡子道:“是不是我最近味觉有问题了,我怎么吃着什么都是淡淡的跟喝水差不多”
。
胡子倒是镇净,神色从容,又来那套词道:“我办事,你放心。”
猪伸出舌头添添嘴边的油腥,正色道:“大哥三弟也许是最近忙于练习真经,过于投入导致心神交淬了吧。”
胡子嗯了一声,叹道:“我最近朝夕苦修,终把换头术练到第三重,还正心里窃喜,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的副作用。”
猴叽笑道:“三弟如此辛苦,还不是只能吓人一跳,那如我如此天赋惊人,只是随便看一眼,就习得这神奇无比的分身之术。估计再过些日子,就算七十二般变化也是手到擒来。”
胡子正色道:“大师哥虽厉害,但也不须如此自夸。这法术精妙无比,到第三重便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变化。”
猪掩嘴哈哈大笑,道:“不是猪头便是驴头,你当你还能任意变化不成。”
胡子这下不耳背了,听得气愤,大声道:“就是如此,不是我吹,凡是我老沙见过的人头,那怕就是画中的人物,也都能换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