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丁小柔先转移了话题,&1dquo;不如你帮帮我,想办法让郑泽跟我分手。”
迟信还带着情绪,&1dquo;想让我帮你,门儿都没有。”
丁小柔眼珠一转,嘴巴一撅,装出委屈的模样,&1dquo;我命苦啊,以前孬好还能谈恋爱,现在连恋爱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现在你也不帮我,我就一个人孤独终老,自生自灭吧&he11ip;&he11ip;”
迟信观察着对方,现丁小柔还真哭了。
丁小柔原本就是想搏点同情,没想到一提孤独终老,自生自灭这俩词,难过的情绪就排山倒海袭来,止也止不住,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迟信递了纸巾过去,他见不得她这样。
&1dquo;行行行,我帮你还不行吗?”这场较量,迟信认输。
&1dquo;谢谢你!”丁小柔顺间恢复平静,&1dquo;对了,上回你说我像非洲肺鱼,我回去百度了一下,那东西长得实在是太丑了,所以我问你,你是说我长得像非洲肺鱼,还是品格像非洲肺鱼啊?这个你得说清楚。”
迟信看她一眼,幽幽吐出四个字,&1dquo;自己体会。”
这天晚上,对于杜丽丽来说,心情格外复杂。
她坐在卧室灯前,例行涂抹上护肤品,再辅以面部按摩。她的指尖在眼角处停下,细细感受着卸妆后难掩的皱纹,她明白,衰老在一天一天朝自己靠近。
她人生最自信的部分来自于自己的美貌,让她带着这份命运的馈赠在人群中闪耀。而她人生最不自信的部分同样来自于这份命运的馈赠,让她有了对人生太多的不切实际的奢求,也由此产生太多求而不得的痛苦。
这些年,追求过自己的男人太多,在严格筛选下,大都还是有钱的男人。她不敢说自己没贪求过他们的东西,而他们呢,未必是真的爱上自己,无非是生着一张大美人脸的徐娘,比起那些二十几岁的女孩更多了些岁月的温柔和进退的分寸。当然,她会在跟那些人暧昧一段时间,或者自己普通人的身份被觉以前,决绝地离开。这样,她的来龙去脉就成了那些男人心中的一个谜,同样,她并不会有任何的不舍。
可是这个郑大业似乎不太一样。
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家高级健身房里,彼时杜丽丽正仰身躺在瑜伽球上,一放眼,倒置的瞳孔中就看见教室外经过的郑大业。中年男人,有着不错的体魄,一双炯炯的眼睛里依然透出小伙子一般的神采。
再次见面,是在高尔夫球场。她那时尚在空窗期,一个人恹恹靠在遮阳伞下,看着远处的球友挥杆。郑大业跟两位朋友边走边谈事情,两人的目光再次撞上。郑大业礼貌地冲她微笑,杜丽丽优雅地卸下墨镜,回以同样的笑容,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直到有一天,健身房外大雨滂沱,杜丽丽拿了雨伞准备冲入雨幕,恰逢郑大业的车经过,执意要送她返家。车外一片汪泽,车内两人独处,杜丽丽知道了这个男人大致的情况:48岁,离异,有一子,做服装生意。
杜丽丽很清楚,第一次见面,就开诚布公说出自己的婚恋状况,意味着对方想要跟自己进一步接触。于是破天荒地,杜丽丽也说了自己的家庭状况。以前她跟所有男人都是同样的说辞:独身,独居。这一次,她告诉郑大业的是:早年离异,有一女,弟弟也跟着自己生活。
最初的特殊&1dquo;对待”,一直延续到交往的过程中,她没有接受过郑大业任何价值不菲的礼物,没有要求对方提供任何人际关系上的便利,就连吃饭,她都坚持aa。
她以为这样就很好,暧昧不明,又不互相牵制,这个年纪的男女,爱情本就不是必需品。直到今天在火锅店吃饭回来的路上,郑大业突然很郑重地对她说,&1dquo;我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杜丽丽没有回答,她内心震颤不已,这句话她早已想要听到,但又不愿对方说出口。她怕他知道自己的真相,知道自己是个说谎成性的女人。
郑大业以为自己的话太唐突,又或者杜丽丽无意与自己更进一步,只是碍于两方子女的事情,不好回绝,于是又说,&1dquo;我刚才激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此刻,杜丽丽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着白天郑大业的话,开始有些后悔了,她后悔把女儿介绍给郑大业的儿子。两个年轻人最后真要是走到了一起,自己这边的情况迟早要被拆穿,到时郑大业会怎么看自己?那个温柔典雅的女人形象会荡然无存,原形毕露的自己活脱脱像一个小丑。可要是女儿跟郑大业的儿子没成,杜丽丽又觉得不甘心,她始终希望女儿能有个物质丰盛的未来。
杜丽丽进退两难。
平生,她第一次为自己的虚荣感到羞愧,以及隐隐的担心。
第五十九章三个人(1)
&1dquo;丁小柔,你可真会挑地方。我们是约会,又不是看望病人。”
郑泽环视一下四周。
绿树成荫,假山掩映,一池绿水摇摇晃晃——这里是位于医院的疗养区,不时有病人来此散步。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正坐在长椅上,一旁摆着ipad,病人看得津津有味。
&1dquo;这里不挺好吗,你爸和我妈那个年代,男女见面都是穿上最得体的衣服来这种环境清幽的地方。”丁小柔纠正对方。
&1dquo;人家那是公园。合着按你说的那样,咱俩得穿着病号服来这儿才最得体。”郑泽说,&1dquo;说吧,你叫我来这儿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