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虫?”
沈碧空一惊,他回想屠郎中的记载,那两枚尸虫的出售记录果然差不多在二十多年前,时间卡得刚刚好,尸虫的成长和妇人怀胎的时间一致,都是九个月多一点。
“所以,那两枚尸虫,真的是秦国的人买去的吗?”
凌寒冷不丁抛出一问。
沈碧空:“哈哈……”
打完了哈哈,他就不吭声了,凌寒一看,就知道自己被坑了,之前的追查,全拧了方向,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转而却挑眉狐疑起来。
“你与秦国有仇?”
瞧这心思敏锐的,不愧是梅花卫啊。沈碧空在心中感慨了一番,起身倒了盏茶来,双手捧起,道:“那是我信口胡说,其实屠郎中的手札中并没有记载,赔罪赔罪了。”
凌寒碰了碰杯壁,挑剔道:“冷的啊。”
“就是个意思,凌大人还真想喝啊。”
沈碧空随手把茶盏放回了茶几上。
“元春。”
凌寒纠正道。
沈碧空瞪眼。
凌寒抬眸看他,目如夜星,亮得有些令人目炫。
沈碧空晃了晃眼,无奈道:“是,元春兄。”
好吧,是他不对在先,被人当场逮到,他认栽。
“礼尚往来啊,己千兄的字是?”
凌寒笑了,笑容如秋夜之月,带着几分高冷,几分皎洁,几分温柔。
沈碧空当场就想撸袖管了,这人真不能让他半分,真真是得寸进尺的典型。
“凤寻。”
这两个字,是他嘴里挤出来的。
凌寒心思一动,吟道:“碧空人已去,沧海凤难寻。”
沈碧空一呆,道:“这是什么?”
凌寒狐疑道:“你竟不知吗,三年前,秦司空故去,不知何人送了一幅挽联,传出后,世人皆是大叹。以凤喻才,倒也是名副其实。”
沈碧空又呆了片刻,才干笑一声,道:“竟是巧了。”
凤寻本来就是他的字,只是他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连赵昊都不知道,这副挽联,应是家中人所赠,不然不可能同时嵌了他的号与字。
“果然极巧。”
凌寒竟也点头认同,“沈碧空已去,顾凤寻当出,大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沈碧空:“……”
虽然这话听着像是在褒他,可是怎么就那么的想让人撸袖管呢,这后浪前浪新人旧人,全他妈的都是自己啊。
凌寒瞅着他的神色,心里也犯嘀咕,怎么又瞧着好像不高兴了,刚才的话,哪里不对?
“夜深了,元春兄事多人忙,我不耽搁你的杀鸡大业,回吧。”
这边还在犯思量,那边沈碧空已经开始轰人。
凌寒还想多赖一会儿,但看着沈碧空已经开始打哈欠,虽然明显是装出来的,但他还是心中生怵,只好苦笑着被扫地出门,对着守在窗下的罗峰一揖手,道了声“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