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尉大人梁家的嫡三子---梁衡,也是當今貴妃娘娘的弟弟。
而剛剛進來的人是禮部尚書之孫,沈紀。
梁衡看過來:「說來聽聽。」
沈紀大步走過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剛剛杜府來的那個門客不是在樓下嗎?我特意去看了一眼,確實有點兒真材實料,不過也不值得他們那般吹捧,顯然是看在杜御史的面子上。」
「我看完正想走呢,沒想到還看到一處好戲,那莊王府不是招攬了一個賣假畫的騙子,叫什麼師策的門客,他帶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長得特別可愛,應該是莊王府的姑娘,那姑娘竟然喜歡明抑塵,專門到這裡來看他,還遞名帖。」
梁衡頓時瞭然:「被拒絕了吧?」
沈紀點頭:「對,是被拒絕了,但這還沒完,我當時就在她不遠處,聽到她說『我的名帖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拿的』,還挺有脾氣的,後來她被人羞辱一頓也不見羞憤,便是知道杜輕茹的身份也毫不畏懼,這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梁衡一邊下棋一邊道:「你可別去禍害人家姑娘,那可是莊王的女兒,不是隨便能招惹的。」
沈紀抓了顆果子啃起來,明顯沒把這話放心上。
梁衡看了眼靳晏辭:「你就沒什麼看法?」
靳晏辭放下棋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有什麼看法?這是莊王府與杜家的事情,靜觀其變。」
第49章誰特麼這麼想不開?
沈紀賤兮兮的湊過來:「你不是親自去接的莊王一家?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梁衡失笑:「你還真看上人家了?」
沈紀打著扇子裝模作樣的扇了幾下:「就覺得有,那張小臉看著挺可人,脾氣卻不小,比我家那貓兒還好玩兒。」
有?好玩兒?靳晏辭挑了挑眉,這詞他怎麼都沒辦法聯繫到鳳執身上,那姑娘看著嬌小可人,實則邪門得很。
沈紀要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接近她,估計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莊王三女,鳳雲。」
「鳳雲。」沈紀品味了一下:「這名字,感覺不是那麼適合她。」
這個靳晏辭倒是難得的和沈紀意見統一,這溫婉嫻靜的名字可配不上她那身氣勢。
梁衡笑了:「難得聽你們二人居然討論一個姑娘,我都有些好奇了。」
不過梁衡的好奇也就一說,並無多少深意,他已經成親,有妻有女,夫妻恩愛,別的姑娘再美也吸引不了他。
靳晏辭沒接,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梁衡轉而說其他:「李戍那裡盯著的人傳信,封駙馬、杜御史、趙真皆派人接觸,但都被拒絕了,暫時並未發現其他人。」
靳晏辭沒覺得多意外,雖然他篤定李戍脫罪跟鳳執有關係,但鳳執身份背景神秘,若是那麼容易被人察覺,那才是奇怪。
「李戍掌管戶部多年,還與長公主關係甚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只要他不死,這些人都會纏著他。」
梁衡也嘆:「誰都知道他的價值,但想要招攬怕是不易。」
李戍就像是一塊塗了劇毒的肥肉,誰都想吃,但是想要咽下去,可沒那麼容易。
就如同戶部尚書這個位置,誰都想要,但是誰得到了,一定會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存在。
李戍所知道的那些秘密也一樣,若是哪方勢力得到了,定會成為眾矢之地。
沈紀嘲諷的笑了一聲:「李戍,那可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誰能招攬他?更別說撬開他的嘴了,他要是那麼好對付,也不至於讓這些人頭疼那麼多年了。」
戶部尚書李戍,別號李一刀,不是說他武功有多好,而是但凡戶部的摺子,只要李戍定了,那就沒別的事兒,誰都改不了,包括皇帝也都說不通,相反,他還能說出一堆勸誡之言讓皇帝無話可說。
一刀切,乾脆利落,當然,這個前提不是胡來,而是計算好合格的數目,不會多一分不會少一分,讓那些想要貪污的人一口湯都喝不到,那叫一個絕。
要說李戍這樣的人,草根出身,得罪人的本事還一流,要換個時間,他估計一輩子都熬不出頭,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偏偏人家運氣好,遇到個欣賞他的長公主,一路將他扶上去,把他卡在戶部,可讓朝堂這群人吃盡了苦頭。
這也是為何李戍被文帝剷除卻沒有一個人想要救他的原因,巴不得他死的人太多,救他?誰特麼這麼想不開?
可這眼看著就要上斷頭台了,竟然也能被他盤活,這本事,真是讓人不服不行。
靳晏辭自然也知道李戍這塊石頭不是那麼好啃,也沒準備招攬李戍,他只是好奇鳳執救李戍到底想做什麼。
關於鳳執,靳晏辭越是關注越是想不通,若是不看她的臉,她身上總有一種傲然尊貴之氣,從容不迫,帶著上位者的掌控力,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那種被人控制利用的奸細?
若她真的是別人的棋子,那能掌控得了她的人,又是怎樣的存在?
當天上,跟著李戍的人傳來消息,李戍隱藏身份潛入了長公主府。
「封蘭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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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鳳琅閣。
一道清瘦的身影走進去,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俊朗男子,抬手拿下斗篷帽子,拱手:「駙馬爺。」
封蘭息淺淺頷:「李大人不必多禮,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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