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抱了抱拳,无不自嘲道:“如今萧某想见太后一面都难,连宫门都进不去呢。”
“这……”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朝着宫门两侧的侍卫喊道:“太傅有事要觐见太后,姨母还在宫里等着他呢,你们是要故意拖延吗?”
她时常入宫,两侧的侍卫认得她,忙低头道:“不敢不敢,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师妘妘哼了一声,道:“正巧我也要去见姨母,一起吧。”
萧泽苦笑道:“好,多谢县主了。”
厚厚的枫叶铺满石路,时至深秋,满地皆是寂寥。
萧泽走在前面,师妘妘带着三四个丫鬟,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也是大半年来头一遭见到萧泽,想起昨日太后的赐婚,莫非他是为此事而来?只是她跟萧泽不熟,这话还问不出口,只得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临近暖香殿,萧泽先在殿外等候,师妘妘先行进去了。她有心替萧泽说几句好话,正酝酿着用词,殿内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啊啊啊啊!”
生了什么事?
师妘妘惊愕地停住了脚步,暖香殿内似乎极是嘈杂,一时间各种声音响起,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她快步走进殿内,见葛贤妃、师妃都在,围着老泪纵横的太后,葛贤妃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急切地替自己解释:“我只是给它吃了点兔腿,这个我也吃过,没有任何的问题,怎么偏偏就中毒了呢?也许跟兔腿是没有关系的……”
妘妘这才瞧见,她们都围着一只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狗儿。她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太后最心爱的狗,如今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了。
无需旁人解释,妘妘也明白这里生了什么事。先前早一点的时候,葛贤妃喂狗吃了个兔腿,可那兔腿似乎是有毒的,生生把一只狗给毒死了。无论葛贤妃怎么哭着争辩,太后始终不朝她看一眼,直至太医赶至现场。
太医证实,那个兔腿确实是有毒的。
“贤妃,你好大的胆子!”
既已得到了证实,太后方才抬起眼来,厉声指责道。贤妃委屈地站着,旁边还有幸灾乐祸的师妃,在煽风点火。
她假意安慰太后:“些许贤妃也不知道,这兔腿被人搀和了东西,拿来孝敬您……”
“那这么说,是冲着哀家来的了?”
太后沉着脸问。
贤妃愣愣的听着。她忽然捂住了肚子,惊恐地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要害我肚中的孩儿?不然,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呵呵。”
师妃忍不住冷笑了两声,问她:“你带了食盒来,明明是要进献给母后的,旁人若是要害你,怎么会在这里下手?好在母后吉人天相,你便拿来喂狗,分明是想要泄怒……”
见她如此指责,贤妃咬牙道:“我为何要害死一条狗?一条狗而已,不过是贱命一条,我还不至于不承认。事情一出,妹妹便处处针对我,不知是有心,还是有心人故意布局,故意把我向上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