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在深宫之中度过了几日,一回到府邸,便迎来了挚友江离然火急火燎的步伐。
江离然手中把玩着那支承载着他无数情感的竹箫,步履矫健地踏入萧府,直至萧陌然的书房。
此时的萧陌然正沉浸在书页之中,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与世隔绝。
江离然见状,不禁起牢骚,言语间带着几分玩笑与责备:“我说,老兄,你这是在唱哪一出啊?如果不是义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和萧家断绝了关系呢……哎?”
话语未尽,他的脚步已不自觉地移到书桌另一侧,目光无意间掠过桌上摊开的大幅纸张,语气瞬间转变,透出一股好奇:“这是防御图?”
说着,他顺手将心爱的箫放在书案一旁,身体向前倾,几乎贴上了桌面,仔细端详起那份图谱,边看边问道:“怎么突然研究起防御图来了……慢着!”
江离然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指向图纸的手指因突如其来的现而不自主地微颤。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贴近图纸,眉头紧锁:“这,莫非是南岭的防御布局?”
随着视线扫过图上的“陵宜城”
三个醒目的字眼,以及东北侧清晰标注的“怀远国”
字样,一股震惊之意如同电流般穿透他的心脏。
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迅生根芽——这图中展示的,竟是北疆的防御部署?
江离然抬头望向萧陌然,对方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江离然竭力隐藏自己的震惊,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这真的是……北疆的防御图?”
面对江离然的惊讶,萧陌然不为所动,只顾低着头,手中朱笔在图上不断勾勒标记。
江离然见到此景,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也大致明白了什么。
然而,真正让他难以置信的是……
“这种涉及北疆安全的绝密防御图,你是从何得来的?”
问话间,江离然脑中闪过历史上各国间谍在敌对都城中潜伏的情报战,正欲进一步询问萧陌然是否已在北疆朝廷内安插了眼线,却不料萧陌然一贯少言的嘴中竟淡然抛出一句:“如果说是在梦里见到的,你会相信吗?”
江离然的面色登时变得有些难堪。
他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那支长箫,眼神斜斜地投向萧陌然,一副“你若不愿直说,又何必编造荒诞不经的理由”
的表情。
对此,萧陌然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指尖轻轻触碰着图卷的一角,缓缓解释道:“确是梦中所获。”
自从两年前那场宫变之后,他便时不时会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所困扰。
最初,萧陌然并没有将这些梦境放在心上,仅仅认为是因宫变所带来的心理压力,从而产生的短暂心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