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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順著洶湧的水流漂浮在避水珠的圓球底下，單手托著圓球，順著來時的路，破開水草不斷地向上攀升。

一丈……兩丈……三丈……

越往上走，蘇清越肺部的空氣越發稀薄，心跳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怎麼辦……已經不行了嗎？

至少要把易初送到深溝的邊緣，讓她順著河床往下流……至少萬劍宗的人聽到消息，會來找她。

早點找到她，早點就能……早點就能……

過度的缺氧讓蘇清越的腦袋越發迷糊，她憋著氣，集中識海搜尋。

石頭……石頭……一塊底下壓著空氣的石頭……只要換一口氣……能換一口氣，她就能舉著易初到深溝口，將她送上去。

在攀升到五十丈左右的時候，羽淵大喊：「快！左邊有塊石頭，游過去，翻開它，可以換一口氣！」

在河底的石頭底下，往往是會藏著一縷空氣的，只要能換上這一口氣，蘇清越就能帶著易初往上攀去。

羽淵雖然嘴上天天盼著蘇清越倒霉，可它跟了對方那麼久，也知道蘇清越是個很不錯的劍主。不到萬不得已，它不會更換主人的。

蘇清越沒有半點猶豫，托舉著避水珠里的易初，朝左邊那顆大石頭挪去。

靠近的時候，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用劍撬開石頭，在咕咕上升的氣泡里，深吸了一口氣：「嘶……」

一口氣灌入肺部之中，腦袋頓時清明了起來。

蘇清越精神大震，托舉著避水珠就要往上沖。就在這時，一直蟄伏在黑暗中的妖獸在水藻橫行的黑暗裡張開大嘴，「吼」的下朝蘇清越張口撲來。

「迎敵！」

羽淵大喊，蘇清越猛地鬆開托舉著避水珠的手，兩手持劍，在驟然湍急凌亂的水流中，猛地扎向妖獸的舌頭。

「吼！」

那妖獸大吼一聲，蘇清越一劍抽離，猛地躍起，擋在了避水珠面前。

借著避水珠的亮光，她居高臨下，看清了整個怪物的模樣。

那是一條頭上長著犄角的水蛇，身軀有一個成年男子的腰圍那麼粗。

這條水蛇身軀的一半，卡在一座石山里，被鏈條鎖住，露出來的那半身軀有三丈之長，渾身布滿青色的鱗片，看起來十分駭人。

蘇清越望著它頭頂那兩根通紅的犄角，一陣膽寒：「是即將化為蛟的水蛇，至少合體期。」

「嘖，你倆可真倒霉。」

羽淵話音未落，那水蛇便昂朝蘇清越咬來：「吼！」

蘇清越拽著避水珠當即往上浮四丈，可就在這時，那蛟龍大吼一聲：「吼！」

這一聲引得水波震盪，磅礴的靈力順著水直接壓向蘇清越，一下擠向她的肋骨，壓破她的心肺。

蘇清越當即吐出了一大口血：「噗……」

她整個人身形不穩，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