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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是也挺好的?”
他说。
薛策丢了安全套,倒在一边,手还搭在沈少渝的腰上。他的眼神一时无法聚焦,耳朵里也不能理解沈少渝的话。
沈少渝好像背着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却不跟他解释,不让他分享他的豁然开朗。
薛策忽然感觉沈少渝的勾引不是勾引,和沈少渝做爱也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海上升起浓雾,他却已经上船,没法再分辨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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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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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礼尚往来次数的增多,驶入大海中央,迷茫的感觉反而不那么重要。
从北京的干燥的秋到料峭的春,半年以来,他们渐渐堕入一种和以往不同的相处模式。
薛策主动的邀约居多,因为他的上班时间比较自由,可以在酒店开好房等沈少渝上门。沈少渝很少拒绝他,即使加班累得要死,也至少会来跟他盖着被子睡个觉。如果薛策连续约了好几次,沈少渝也会主动提一次,有时还会先下个厨,表明自己对薛策也有基本的关心。
他们也不完全仅是提枪就上的床伴,如果时间比较充裕,也会有一些床下的交流。诸如老同学生孩子了,今天哪道菜盐放多了,下次去哪个酒店做做按摩,不然身体太硬,骨质都要变脆。沈少渝长年坐办公室,肩颈是老问题,薛策倒是经常跑外勤,身体锻炼得多,然而作息不规律,肠胃早就坏了。发消息谈天谈地也是有的,薛策喜欢拍建筑和风景给他看,而沈少渝常会拍自己做的菜。唯独是不谈工作。
没什么好谈的。
工作会破坏一切情趣,会侵蚀他们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快乐的堡垒。
这也可能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他们都不想再复盘一次谁的工作更苦、谁的生活更难受了。虽然没有明说过,但他们彼此都清楚,做床伴该有做床伴的礼仪和边界感。
他们越来越熟练,越来越不害羞,自制力回归,情欲升上半空,理性坚守地面。
周六一早,沈少渝来到办公室,先检查一遍晚上即将上线的更新包,又去领导办公室听了半天的训。组员还没来齐,他在群里问了一声,过两小时才有人回:“不是晚八点才开始吗?”
沈少渝认出这人,加入他的组才两个月,和公司高管一个姓,据说是个小开,来互联网企业纯属玩一玩儿。
有人领头,其他人当即也冒了出来:“是啊是啊。”
“组长做好的一定没问题!”
“真的要到场值班吗?”
沈少渝闭了闭眼睛,感觉牙根被咬得发酸。为这破事他已经连轴转了三天,耐心所剩无几。他往群里再次扔出值班表,附加一份员工手册,说:“需不需要到,什么时候到,见值班表。没到的会怎样,出bug有什么后果,见员工手册。”
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真有意思,个个都当自己有靠山,连打卡都不怕了?无所谓,沈少渝想,他管什么呢,难道还真要把公司当家,把这些人当家人?他也有他的值班时间,到点他就下班,什么大促什么bug,全都随他妈的便吧!
到中午十二点左右,他的组员们零零散散终于到齐,连那个小开也睡眼惺忪地到了。
他们和其他组一起,拿着工作电脑在会议室集合,分配好任务再四散开,回到自己的工位,像进了大海的鱼,谁也找不见谁。
大促期间的值班,没有bug就是万事大吉,出现bug怎么忙都顶不住。晚上8点是峰值,之后会逐渐下降,到11点如果没事,就可以收拾回家了。
到半夜12点,沈少渝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
今天,电话没有响起,系统没有报警,一切都很安宁。手机里已经塞了不少未读消息,薛策发来几张谭之尧和薛可涵的婚礼现场照,还有他们婚礼后的饭桌游戏。
是猜麻将,薛策的语气似乎很紧迫:“胡哪张胡哪张???”
沈少渝是理科生,小时候还考过珠心算,这种小游戏不在话下,他扫一眼就知道要胡三五六万,但现在再帮他也没有用了,这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前的消息。
于是他问:“赢到奖了吗?”
薛策回得很快:“抢不过可涵老家那些天天搓麻的叔伯。”
“刚没看见。”
“没事,不过是一台法拉利。”
“真的?”
发出这一句的同时沈少渝就知道自己被逗了,他几乎能想象到薛策哈哈大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还是逞能一样说:“胡三五六万。”
“考场都打铃了,白卷已经交了。”
沈少渝笑着伸了个懒腰。就这样收工下班,能算个不错的收梢。
他从座位上起身,看了一眼这庞大的方形的办公间,已经只剩下每个组轮值的小组长,各自的屏幕亮着幽幽的蓝光。落地窗外夜幕已深,街道上虽不算暗,但也没有丝毫的热闹,高架上的车流像坟墓上的萤火,一个追着一个飞了过去。
他对同事们道了声辛苦,收起电脑,正要抬腿离去时,电话响了。
是教授打来的。业务那边投诉,说有个优惠券设错了,早四十分钟就报了警,为什么一直没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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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嗷~
第18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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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渝猛然抬头,看向开发组几乎已没有人在的工作区域。他们早就都走了,只留他一个。
“小沈啊,我知道你能力强,赶紧解决了吧。”
领导大概也焦头烂额着,他毕竟不是真正拿铁饭碗的教授,“bug不止这一处,你多检查检查。也不要怪业务老是投诉,这问题怎么能拖这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