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这位姑娘不想要脑袋了么?竟连当今圣上赵祯之名都不知道,宋仁宗何许人也?!”
只听一粗犷的声音飘了过来,张紫筠循声望去,却见窗边一青衫男子正独自斟酒,头梳的还算整齐,只是满头冒油,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黝黑的肤色趁着一双如鼠的眼睛,偏偏还生着两瓣厚实的嘴唇。张紫筠忍不住将头转向白玉堂,心下暗道:“还是看这个人比较舒服些。”
白玉堂径自走到那人桌前,自个搬了张椅子坐下道:“这是我堂妹,乡下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展大侠别跟她计较。”
展大侠!!!张紫筠几乎晕厥过去,自己从小追捧的御猫竟是这副模样?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暗道:“白玉堂怎么可能管展昭叫展大侠,展昭看到白玉堂为何不夺下湛泸剑?”
展大侠,额,估且称之为展大侠吧……那个叫展大侠的望了望张紫筠道:“你这表妹长的倒甚是水灵,你们兄妹真是一般的俊美,只是这身衣服恁是奇怪了些。”
这一日,张紫筠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旗袍,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简单的梳了个公主头,一朵珠花乖巧的夹在鬂边,这身打扮在2o13年算是极其古典的装束了,只是蓦地回到北宋,难免显得有些唐突了。
展大侠喝了口酒道:“妹子,被我吓住了?呵呵,你说说宋仁宗是不是你们那村那寨的寨主,你们那的土皇帝?!”
说罢哈哈大笑,将一壶酒一饮而尽,连白玉堂也不禁笑出声来。
张紫筠冷冷道:“宋仁宗就是赵祯,仁宗是他的庙号!”
“大胆妖女!庙号?你是在咒皇上吗?皇上安然在朝,哪来的庙号!?”
展大侠一掌击落,碟儿筷儿登时散落一地,白玉堂听了张紫筠的话也不禁暗生冷汗。
张紫筠淡淡道:“人总是要死的,况且能得“仁宗”
庙号,这等评价死也该瞑目了,赵祯还算不错了。”
展大侠听罢,良久无语,寻思这丫头的话到底有些意思,眼中竟流露出三分敬佩的神色,暗道,这姑娘生得水灵,又颇有见地,只怕不是乡下妹子,倒是不食烟火的世外仙子。
“爹!”
突见门外闪进一七八岁的孩童,一把扑进了展大侠怀里,展大侠一惊,摸着孩童的脑袋道:“栋儿,你怎么来了?”
“展大侠……展大侠已经成家了吗?”
……张紫筠只觉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白玉堂打趣道:“你好像很失望?你要是愿意给他做小老婆,他肯定求之不得!”
“你去死!”
张紫筠白了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他这副钟馗的模样,居然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白玉堂听罢一口酒不禁喷了出来。
“白玉堂!!!!”
忽见门口闪进一蓝影,帐青色的长衫,儒雅的神情,干净的面容,如果说白玉堂是秀美,那这男子便是俊美了。那男子恨恨的望着白玉堂道:“白老鼠,你终于现身了!湛泸剑拿来!”
白玉堂哈哈一笑,放下筷子指了指桌上的湛泸剑道:“你眼瞎么,看不见?还是不敢过来拿?!”
那孩童指着那男子向展大侠道:“爹,就是三叔带我来找你的。”
展大侠将那孩童带到张紫筠面前道:“白家妹子,我那弟弟和你家哥哥是见面就打的,你帮我照看下栋儿,我去劝劝他们两。”
张紫筠点了点头,牵着栋儿的手却已满是冷汗,心下暗道:“看来,这个展大侠的弟弟才是真正的展昭,温文儒雅,俊朗飘逸,跟传说中的一样,比焦恩俊,何家劲演的展昭还要帅气!”
想起年少青衫薄的时光,想起那一年那一天为焦恩俊版展昭如痴如狂的年少岁月,张紫筠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拂过一丝笑靥。
却见那旁展昭白玉堂已打了数十个回合,栋儿他爹则在一旁劝架,张紫筠不禁暗暗好笑:“原来这个展大侠只是口上功夫了得,全然不懂武功呢。”
眼角一瞥,却见店小二早已抱头蹲在了墙角,不禁笑出声来。
白玉堂将湛卢系在腰间,挥扇迎向展昭的长剑,却见火星一闪,竟是哐当一声,才知那柄折扇竟是铜皮铁骨,张紫筠暗暗心惊,难怪当日接过折扇,会绝分量异常,可是外表似乎却是木柄纸扇。殊不知白玉堂的这把折扇扇骨是东海前年紫檀珊瑚混合洞庭湖金鳍鱼的鳞片所制,那扇面更是昆仑山的翡翠白玉丝所缝制,当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怕。即使是后世那柄削铁如泥的倚天剑恐怕也奈何不了这折扇分毫,至多只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展昭心下一惊,却见长剑已应声断成两截,展昭怒道:“白玉堂,有本事把湛泸拿来,有本事用你这把破扇子把湛泸也削断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