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宋星遥从铜镜里看到这一幕,懒洋洋问他。
林宴已又挑起她一缕发,同样剪落,他再两束发结缠,以锦囊收之,塞入宋星遥手中。
“解缨结发,共枕白头。收好它。”
林宴合拢她的手,牢牢握住收有二人发丝的锦囊。
————
夜渐深去,屋外的宴席已散,鼎沸人声化作寂静,檐下灯火两三盏,屋外两个静候待召的侍女拿手掩着打了个呵欠,坐在扶栏上小声说着悄悄话。
屋里几乎没有动静传出。
宋星遥先洗漱更衣,去了脸上脂粉,只着松快的睡裙趴在床上把被子掀开,往地上扫硌背的红枣桂圆莲子,将白天老嬷嬷们的叮嘱通通抛到脑后。
“叭嗒”
两声,后洗漱的林宴出来就踩爆两颗桂圆,蹙眉问她:“在做什么?”
“当然是铺床准备睡觉。”
宋星遥在床上检查了一遍,没再翻着什么东西这才作罢,转身跪坐床沿,直勾勾盯着林宴。
披爻的长发掩出张俏生生的脸,媚眼如丝,唇色娇润,看得林宴心摇神曳。
“不许上床。”
在林宴靠近床沿时,宋星遥叫停了他,“从今往后,能不能上这张床,得我说的算,现在你先转过身去。
林宴呼吸微沉,定眼看了她片刻,转身背对她,只道:“那我要怎样才能上床?”
“先把上衣褪了。”
她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他能想象她眼睛有多亮,神情有多坏。
林宴照办,抽结褪衣。
他的里衣也是一套正红交领衣裤,极衬他的肤色。上衣松襟,缓缓滑落腰间,露出男人的背。宋星遥静默着直起身,声音微哑:“别回头。”
林宴强忍着没转头,没动作。
若是目光有形,他觉得自己已被她穿透。
“这是……县主那一剑留下的伤痕?”
微凉的指尖忽然点在他背上某处,又慢慢摩挲开,她的声音继续响着:“这是那场大火留下的伤?”
剑伤覆烧伤,他这伤痕委实丑陋,林宴开口,沙哑难耐:“幺幺……”
想让她住手。
“你应该告诉我的。”
她继续道。
他气息微促,想要解释,却被她打断:“不许说话,也不要转头,这是惩罚,谁让你不说。”
她的指尖又往别处划去,轻轻缓缓如同蝶翼,林宴咬牙,被她撩得难受,就如同那剑伤烧伤将好未好皮肉新生之际的痒,抓不得止不住……
“怕痒?”
宋星遥嘻嘻笑。
林宴不语,只是点头。
“痒就对了。”
宋星遥觉得自己坏透了,她在报仇,报他上门提亲那日的撩而不欢之仇。
指尖所及之处,他的肌肉会反射般缩紧,像在克制这样的痒——宋星遥笑得越发肆无忌惮,有种欺负“老实人”
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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