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杜小四口中的那只狐狸,极可能就是害死了杜家两位公子的妖狐。
这只妖狐可能是在与敌人争半的过程中,受了伤,倒在路边,恰巧被路过的商队现捡走,而妖狐擅长魅术,即便重伤之下,想要表现出灵性可爱,让人心生怜意,恐怕也不是难事。
于是商队的人就一路将它带着,等他们来到青平县,被不明真相的杜公子买去,将这妖狐带入家中。
杜员外只是普通人,但思及前后,也能理清整个事件的来笼去脉。虽说杜公子是无心之举,也没想到那是一只妖狐,甚至他会把狐狸买走,可能还是受了妖狐的魅惑,但毕竟是他将这灾祸带入家中,不仅害死了自己,还连累了两个弟弟,杜员外口称孽子,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苏景安慰道:“杜员外,既然事情已经生,再多懊恼已是无用,依我看,这妖狐定然还藏在杜家,不如赶快将它找出来,除之为快。”
“说得是,说得是,还请两位仙师助我。”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苏景和钟有德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展开,而是先去了两位死者的卧室,随后,苏景在杜大公子和杜二公子的床铺底下,找到了几根红色的毛。
杜员外看着这几根毛,黑着脸一言不。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害人的妖狐就藏在他们杜家,而他们这些人意没有丝毫察觉。
最后,众人才来到杜三公子住的小院,此时的杜三公子正躺在床上,虽然他面色苍白,身形削瘦,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但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却非常安祥,甚至隐约带着几分笑意。
“哟,这小子睡得挺舒坦啊,估计现在正做着美梦呢。”
钟有德嗤笑了一声,看到苏景向自己望来,他才说道:“妖狐害人,虽然后果可怕,但过程却相当舒缓,甚至会让受害者心甘情愿的身陷其中,直到临死的瞬间,他们才会从睡梦中醒来,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没猜错,这小子只怕正和梦中的妖狐双宿双飞,快活着呢,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昏睡不醒。”
“倒是挺会玩。”
苏景撇了撇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钟有德把自己也给骂了。
“那可不。”
钟有德一副知尽天下事的模样,笑道,“苏兄却是有所不知,妖狐一类最是擅长拿情使欲,凡是被妖狐盯上的人,几乎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醒来……其实我偶尔也会有些好奇,这狐类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苏景惊讶的看着他,“难道钟兄还对这妖狐感兴?”
“怎么会。”
钟有德立刻反驳,“妖狐半人半兽,难以化形,区区妖祟,终登不得堂堂大道,真正让我感兴的却是狐修。据前辈高人所讲,狐修只要修成天命便可化形,而且个个美如天仙,风姿绝世,让人闻之遐想,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美艳无双的狐仙,与其共赴双修,探寻大道。”
…。
“……”
“咦,苏兄怎的一脸遐想,难道你也有此大愿?哈哈,看来你我是同道中人啊。”
“滚,谁和你是同道中人!”
钟有德一愣,不知道苏景为什么突然生气,哦,应该是年轻人,面皮薄,不小心被自己戳破了心中幻想,故而不好意思,佯装生气,果然不愧是同道中人!
杜员外:“……”
杜员外站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人漫无边际的谈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两人现杜员外神情异样,也感觉有些尴尬,不再言语。尤其是苏景,悔不该与那钟有德搭话,高人形象险些尽毁。
两人在屋中查看了一阵,并没有现的线索。
直到两人走出卧室,当杜老爷叫来丫鬟给儿子擦拭身体,苏景才忽然眼睛一亮,低声道,“钟兄,你说那妖狐有没有可能扮做杜府下人?”
“你的意思是……”
“那只妖狐是受了伤的,行动可能不便,所以才会直接挑选身边之人下手,如果我是它的话,一定会尽量把自己隐藏起来,那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扮作杜府之人,那样即便露出些许马脚,旁人也只会怀疑是不是这个人做了什么错事,而不会联想到它这只妖狐身上来。”
“有道理!”
……
“有道理!”
钟有德立刻去找杜员外,但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让他将杜家之人集合。
算上家丁丫鬟,杜家一共有二十一口人,但任凭苏景和钟有德如何查探,也没在这些人身上现任何妖祟之气。之后两人又询问了杜员外,近期的家中访客,由于杜家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街坊邻居们避之不及,最近这段时间,出入杜家的外人,除了他俩之外,就只有县里的一位郎中。
随后,杜员外又把这位郎中请了过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两人忙活半天,杜家里里外外也算查了个遍,始终找不到妖狐的蛛丝马迹,这让钟有德多少有些气馁。
“这就奇了怪了,杜家的人没有问题,郎中也没有问题,那这段时间进出杜家的人就只有你和我了,总不能你我之一是妖狐假扮的吧?”
我看你贼眉鼠眼的,倒确实有些像妖狐……苏景心道。
“苏兄,你告诉你,你长得这么俊俏,是不是妖狐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