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给人做过体检。
所以简南给她找了几十张得了舌形虫病的人的照片,各种部位的特写,画了这些地方的检查手法。
米娜在无比震惊和羞愤中仍然配合阿蛮做完了一整套检查,作为回报,阿蛮把自己检查的动作尽量放轻,需要她脱衣服的时候,先给她看了照片,甚至撩起自己的衣服做出检查的手势给米娜解释这样做的意义。
她不知道米娜懂了没有。
但是米娜从一开始僵硬的红着眼眶,到后来慢慢放松,红了脸。
“米娜。”
阿蛮在最后的最后,给米娜用立可拍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米娜红着脸笑得惊喜。
她惊喜于阿蛮叫出了她的名字。
“阿蛮。”
阿蛮指了指自己,放慢语,“阿——蛮——”
“……阿……慢。”
米娜迟疑的,害羞的小声重复了她的名字。
阿蛮笑了,摸摸她的头,把立可拍的照片送给了米娜。
米娜走了,怀里揣着那张照片,往前走了两步在原地徘徊了一下,又跑了回来。
“……阿……慢。”
米娜喊她,把照片重递给了阿蛮,“你……”
她用零零碎碎这两天比手画脚猜的西班牙语。
“救我。”
她举着照片,和照片里的人一样,笑得腼腆。
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
从被换入这个村庄开始,就一直在试图自救。
她现了贴在信息栏上舌形虫病的照片,她努力的告诉完全无法沟通的简南黄村的地形,她配合阿蛮所有的检查。
她到最后,把她刚才揣在怀里已经热的照片送给了阿蛮。
救她。
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可阿蛮不用简南下诊断就已经能够猜出来,米娜感染了舌形虫,除了舌形虫,她身上还有其他皮疹,背部压痛,肺部杂音,左脚不明原因的溃烂。
因为会在黄村指定的时间点进行人祭,等待的时间里,她要帮他们中午出去采购,她要做农活。
陌生的村落,陌生的成年人,还有……晚上陌生的男人。
简南在那天下午,打了紧急救援电话。
米娜用舌形虫感染者的原因被强制带出村庄,接受了人道主义救援。
但是跟随来的医生并不乐观,她的左脚溃烂的太厉害,只有截肢一条路,而离开了原始部落到现代社会的少女,少了一条腿,生活并不会比现在轻松多少。
但是米娜却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