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克柔目送贺如安微微佝着腰离开后,才从沙上爬了起来,她默默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自己团成了一小团。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现段圆圆一个小时前了一条短信说她明天带思思过来探班,因为思思吵着闹着要过来见她,她回了一句:“好的,没问题。”
她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短信,两期《甜蜜的逃脱》节目之后,她开始迅蹿红,名气飞上升,不仅找上门的代言推广变多了,以前合作过的演员也重和她打起了招呼,甚至有很多只有一两面之缘她压根不记得是谁的人。
“柔姐,还记得我吗?好久不见,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小段,没想到你还是密室逃脱大神啊!要不要约一次密室逃脱?”
段克柔挑了几个还算眼熟的人糊弄了过去:“有机会一定。”
她还收到了吴晨轩和王乃晴约密室逃脱的短信,理所当然的,她婉拒了吴晨轩,只和王乃晴约了时间和地点。
回复完短信之后,段克柔又刷了刷微博和论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逐渐睡意朦胧,就在她快要睡着之时,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去开了门,下一秒,穿着黑色真丝睡衣的贺如安出现在了她的门口,男人显然才刚刚洗过澡,他乌黑的头湿漉漉,卷翘的睫毛氤氲着雾气,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下,胸肌的线条若隐若现。
段克柔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视线就像被烫到一样迅移开:“……还有什么事?”
贺如安轻轻一笑:“关于剧本……我还有一场戏不太理解。”
段克柔有些心慌意乱,她想起刚才的试戏过程,忍不住一阵浮想联翩:“哪、哪一场戏?”
难道是要把刚才还没试完的床戏继续试完?
然而事实证明,段克柔再一次想多了,贺如安拿出了他的剧本,指出了其中一场戏,那是一场傅途的内心戏,而且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内心戏,内心戏非常难演,相当考验演技,尤其贺如安还是一个第一次正式演戏的人。
段克柔拿起剧本,认真地给贺如安讲起了自己的理解:“这是傅途现自己爱上司柔后复杂又矛盾的内心挣扎,一方面他很清楚司柔是杀害他全家的灭门仇人的亲侄女,所以他是恨司柔的,一方面他又知道司柔其实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亲叔叔干的那些坏事,而且她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她的父母同样死于司勇之手,还有一方面,那就是他那无法自控的感情,他的理智知道他不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段背负了太多东西太过沉重的感情也注定永远不会有结果,然而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司柔。”
贺如安深深地看了段克柔一眼,轻声叹息道:“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如果一个人能够决定自己的感情,想爱谁就爱谁,想收就收回来……那该有多好。”
段克柔眨了眨眼,伸出了试探的小爪子:“怎么?难道你和傅途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吗?”
贺如安看着段克柔似笑非笑:“你说呢?”
段克柔一对上贺如安那深邃的眼眸,心律就开始失常了,她怂怂地转移话题:“……傅途对司柔的感情非常复杂,所以这段内心戏特别难演,他现司柔爱上他了,但他已经是一只脚踏入了地狱的人,他不愿意把司柔拉下去。”
贺如安笑了一下,问段克柔:“如果你是司柔,你愿意到地狱去陪傅途吗?”
段克柔顿了顿,反问道:“如果你是傅途,你会把司柔拉下地狱吗?”
贺如安沉默了片刻,才带着微冷的笑意说:“当然,如果我是傅途,我绝对不会放过司柔,哪怕我已经沉沦地狱,也要将她拉下来,让她永远留在地狱里陪我。”
虽然贺如安面带微笑,但段克柔后背还是微微一凉,她有一点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
贺如安见段克柔瑟缩了一下,便将语气放轻柔了:“对傅途来说,司柔是他还活在阳光下时的见证者,她见证了他那段最耀眼最美好的人生,在傅途陷入黑暗之中后,他的心逐渐死去了,司柔是他唯一的光,让他重有了活着的感觉,如果我是傅途,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司柔留在我的身边,哪怕我们终将一起堕入地狱。”
虽然贺如安只是换了一种说法,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但段克柔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但我们的结局要过审,肯定不能这么演。”
“如果我是傅途,复完仇之后,我就带着司柔逃跑,逃到国外去,和她当一对亡命鸳鸯。”
贺如安微笑着改写起了结局,“我们可以逃到一个无人岛上,过上男耕女织的原始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他十个八个孩子,建立一个部落。”
段克柔差点喷了,生十个八个孩子?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贺如安凝视着段克柔问:“如果你是司柔,你愿意跟我一起亡命天涯吗?”
段克柔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可生不了十个八个孩子!”
贺如安轻轻一笑:“那就只生一个,不生也可以,我尊重我老婆的一切意愿。”
段克柔点了点头:“算你还有点良心。”
说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老婆?她是不是被贺如安占便宜了?
第49章抓奸
这天晚上,段克柔和贺如安讨论了很久的剧本,他们讨论着傅途,讨论着司柔,讨论着傅途和司柔的爱情,就像他们过去常常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