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桐来不及问话,那将军已走到她面前,因墨子桐围着围帷,那将军看不到墨子桐的脸,便问身边冯妈:“你们哪个府里的,怎么和这街上的泼皮打起来了?”
冯妈道:“他们进来就不安分,说话间就和我们赶车师傅打起来了。”
虽然冯妈在大街上没有将自已府里名号报出,墨子桐此时已听出那将军的声音来,便将围帷掀开,笑道:“陈将军,是我。你真是我命中福星,每回遇难都能遇上你。今日你又救了我一回,谢谢了!”
陈天涯一看是墨子桐,心中也甚是惊喜,笑道:“怎么是你?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墨子桐摇摇头道:“我没有受伤,那几个泼皮实在可恶,等下抓住他们全都送到大牢里去,最好呆一辈子不出来,今天他们能祸害我们,谁知道这里多少人受过他们欺辱?”
人群中就有人说道:“这位小姐说的好,似这样的泼皮无赖就该抓起来,我们这生意都不能安生做,每天来不是白吃就是白喝,有时侯连吃带拿。”
“你那点吃的喝的孝敬算什么,这帮泼皮在这街上横行惯了,尤其是看到小姑娘就要上来调戏一番,上回从街上抓走了一个女孩,不过一个时辰那女孩就跳河死了,到现在官府也没抓到证据法办他们,真正是没有天理。”
“你们可知这泼皮的根底,不知道就不要乱讲了,免得明日他回来找你们麻烦,这人惹不得。”
陈天涯一听便问:“那人是谁,为何惹不得?”
“将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街上这样的泼皮不止他们一伙,每条街上都有,我们除了上官有的税,还得时常孝敬他们,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将军既认识这小姐,快快送她回去吧!”
正说着,就有陈天涯手下一个兵士来报:“将军,只抓到两个泼皮,其他都跑了。”
陈天涯道:“抓到两个其他都跑不了,今日既落到我手上,就不能不管。押回将军府给我细细审。”
说完,又对墨子桐执手道:“墨小姐请上车,我送你回去。”
墨子桐原本撒谎说去看叶晨露,是为了寻机会逃走,一起从府里出来时的五个人,三个人已受了伤,便恹恹道:“冯妈,咱们回府吧!哪里也不去了,回去请郎中来给他们几个看看伤到筋骨了没有?”
陈天涯带着兵士一路护送着墨子桐的马车来到墨府门前,墨子桐便开口让陈天涯进去吃茶并与父亲见面。
陈天涯因自己的长官兵部尚书章蒙前日被任命为朔方节度使,墨子桐又要嫁人,自己呆在京都实无意趣,便请旨要随章节度使前往灵州赴任。皇上虽未应准,但已有八九分了。
皇上今日忽然想看那把令敌方人马俱碎的镇国神器陌刀图,想让人照着陌刀三尖两刃图样子制作成道具,编一个陌刀舞,将这陌刀勇猛及所建战功以劲舞展现出来。皇上还想制造更多陌刀,使朝内将士人人有陌刀,展我中华良勇之势。便令陈天涯取陌刀图来。
因陌刀图样在兵部库部司专管,陈天涯与库部郎中白恩堂不相熟,前往库部司借图样时,偏白郎中今日家中有事,没他的批准,其他人也不敢将这图往外借,陈天涯因皇上等着看,便只得往白郎中家中请示借图一事,正好在去的路上碰到墨子桐遇险。
此时陈天涯看墨子桐让自己入府吃茶,因想着墨子桐已许了人家,心中本就别扭,看到墨子桐心中的难受又添了一层,就不想在此多耽搁。便慢声说道:“墨小姐好意心领了,今日抓来那两人需趁热打铁审问将剩余几个全抓来,否则明日那几人万一寻到墨府来,倒不安稳了,在下告辞了!”
说完向墨子桐执手行了个礼自上了马带着兵士走了。
墨子桐看陈天涯走远,刚要和众人跨门入府,就听身后有人说话:“墨小姐,借一步说话则可?”
墨子桐回头一看倒吃了一惊,原来和她说话这人就是那玄知宫里见过的玄通真人。
墨子桐当日返回玄知观想再问个明白时,这玄通真人已不知所向,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到,便忙令冯妈几个人在此等着,只自己走到玄通真人面前欣喜问道:“玄通真人,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找你呢?”
玄通真人道:“缘来自来,缘尽自去。世间万物皆出此理。今日来找你只有一句话忠告,你可记清楚了。再不可造次,否则累及更多无辜,凡事都有缘法,岂人力可参毁,随缘而动,不可强挣。”
说完也不看墨子桐,飘然而去。众人看墨子桐半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冯妈便走上前问道:“小姐,神仙说了什么?你怎么了?”
墨子桐也不说话,眼睁睁看玄通在街角转身后不见了人影,方心中默想着玄通刚才的话,恹恹的回了自己房里,自此将那逃走的心也放下,只等着真人口中的缘分了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