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当晚,我们刚到医院的时候,郭铭睿已经在医院门口等我们了,他就在这家医院工作。送容时去检查后,我向郭铭睿简单介绍了容时的情况。
“渐冻症?展诗,你知道什么是渐冻症吗?”
郭铭睿似乎不太相信我所言。
“和霍金一样的病,容时妈妈也是这个病。”
我说。
“oh,mygod。”
郭铭睿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盯着检查室的门,“没想到他真的中奖了。”
容与来得稍晚一些。
他一来就冲到我面前问“到底怎么回事?”
郭铭睿替我把情况都告诉了容与。容与一时难以接受,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陪我在医院待待到第二天上午,容时最终被确诊为肺炎,然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容与还是不太能接受容时已经患上渐冻症的事实,一上午都郁郁寡欢。
郭铭睿倒是显得镇静许多。他嘱咐了我很多注意事项,比如饮食方面、生活起居方面等等。不愧是医生。
确定容时没大碍后,郭铭睿先行告辞,他就在医院工作,忙得像个陀螺团团转。我让容与也先回公司了,只不过,他的情绪一直特别差,搞得我都怕他出事,特别给南风嫂子打了电话,让他多关照自家老公。
送走容与和郭铭睿,我再回到病房看容时。他闭着眼睛,我知道他没睡,却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容时,起来喝点水吧!”
我握着他的手说。
他睁开眼看看我,然后摇头拒绝。
“要不要吃点东西?”
昨天晚上到现在,容时什么都没吃。
“你都跟他们说了?”
他不回答我,反倒又提出了新问题。
我绞着手指,昨天的情况真的很吓人,我坐在警车上六神无主,只能向容与求助,郭铭睿这个邻居好友又是医生,当然也是我求助的对象。
所以,我能怎么办呢,总不可能把已经烧到神志不清的容时叫起来商量吧。
见我不说话,容时也没有继续等待我的回答。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你没事吧?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
我怎么睡得着?容时高烧四十度,都烧糊涂了,我生怕他出点什么事,寸步不离守着他。还好后半夜体温降低了,情况逐渐好转。
“早上眯了一会儿,你放心,我没事。”
我握住他正摸着我肚子的手。
“咳咳——咳咳——”
容时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
他收回手臂捂着嘴,在病床上蜷着身子,咳得撕心裂肺。我赶紧递上一杯水。
慌乱中,他没有接住水杯,玻璃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好在桌上还有一个杯子,这还是早上郭铭睿临时买给我们的。
我拿起另一个杯子给容时喂水,他小口小口抿着,咳嗽总算是缓和下来。
我帮他顺顺胸口顺顺背,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
“要不要坐一会儿?躺了这么长时间,可能坐着能舒服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