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旦与容时一别,我就再没了他的消息。很快,小学生也迎来了期末考试,迎来了寒假。当然,我这个小学老师,也终于可以放寒假了。
寒假最重要的就是过年了,去年我和容时一起过的年,今年我可不敢奢望容时肯陪我,所以我早早订好回家的机票,想着过年在我爸家住一段时间。往年过年的时候,李思盈和她妈总会回她们老家住一段时间,就我爸一个人在城里,我还能去陪陪他。
我没想到的是,疫情爆了。
年初一我还跟着我爸、后妈、李思盈一起去给以前的老邻居拜年;年初二全家一起去了市,看了电影;年初三一大早就听见李思盈鬼叫:“妈——妈——回老家的大巴停运了!”
“怎么可能?你舅舅昨天还说通着车呢!”
清姨拎着擀面杖就冲进房间来了。
李思盈举着手机给她妈看,“好多大巴都停运了,现在倡导非必要不出门,线上拜年。”
清姨凑近了看一眼,“真的假的?”
转头她又拿着擀面杖对着我,“小诗,你查查,真的假的,阿姨信你,你是老师肯定不会胡说,不像你妹妹还是个愣头青。”
我摸到床头的手机拿来一看,果然有新闻说大巴停运,倡导居家过年。我对清姨点点头,“是真的。”
清姨受了打击,拿着擀面杖又风风火火冲出门去,“老展,老展,我们回不去了,这可咋办?”
“咋办?等车通了再回呗!你给你弟弟打个电话,又不是你不愿意回,这不是不让流动吗?哎你看新闻,现在大家出门都戴上口罩了,咱家还有口罩没?”
……
大清早被她们一折腾,得,这觉也不用睡了。
我起来梳洗好,坐到客厅陪爸爸下棋,这才现,大街上车辆少得可怜,一点儿没有过年的热闹,冷清得不像话。
还记得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赶上了非典,老师在教室里煮醋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再后来就是停课,上空中课堂。
这次的疫情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我跟爸爸这边闲聊着,那边清姨准备好了早餐,叫我们去吃。不出意外,又是饺子。北方过年就是这样,恨不得顿顿都吃饺子。
李思盈抱怨道:“妈,怎么又是饺子……”
“这孩子,过年不吃饺子吃什么?你姐姐都没说什么,你还挑三拣四的。”
莫名其妙被清姨点名,只能多吃几个饺子以示对清姨的支持。
吃完饭,我们四个挤在沙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没有谁的视线停留在电视上的,大家都在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玩着玩着,李思盈突然问我:“姐,南京好吗?我也想去南京玩玩。”
“好啊,你有空随时来南京找我。”
这次回家过年,感觉跟清姨、李思盈她们都亲近了不少。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时候,反而会更亲密。
清姨和李思盈她们要去捣鼓着烤蛋糕,客厅就剩我和爸爸了。他关了电视,客厅一下就变得很安静。
“小诗,你说实话,你和容时是不是吵架了?他怎么大过年的出差,也不陪你回家来。这两天我看他连个电话也没有给你打过嘛!”
“哎呀,爸,我们没事。他真的在出差,现在谁打电话啊,我们都是微信联系。不信我给你看聊天记录?”
“行行行,你说什么我信什么。我看容时这小子挺好的,对你也不错,不像会犯错误的人。”
爸爸停下来喝了一口茶,“不过闺女,老爸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跟爸爸讲,爸爸替你出气。”
我爸这人,平时话不多,说的也不好听,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话让我感动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