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事出紧急,赵方旭来的时候直接把车停到了单元楼门口。
赵方泽打开后座的车门,对我说:“你上车睡一会儿吧。刚刚舟车劳顿,又遇到这么可怕的事,肯定很不舒服。”
我上了车,并没有闭上眼睛。
我哪里睡得着。
我满脑子都是容时刚才痛苦的表情。
看着他难受,真的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
“给你,擦擦眼泪吧。”
赵方泽动汽车前,突然给我递来两张纸巾。我这才现,我眼睛都快哭肿了。
“别哭了,时哥真的没事。”
赵方泽说道,“刚刚就是磕到了,再加上情绪紧张,才会突然病。其实年前住院的时候,刚做过检查,时哥的病展得没那么快,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年前?他住院了?”
我擦干眼泪,看着后视镜里的赵方泽问。
“我以为你知道呢!早知道不说了。”
赵方泽开着车驶出小区,“你家怎么走,你得给我指个路。”
“先直走,要拐弯的时候我告诉你。”
我坐直身体,继续问容时的事,“他为什么住院,具体什么时候?”
“元旦过后没两天住的院,肺炎。其实从12月下旬开始,时哥就总是咳嗽,吃了药也不见好。我和我哥让他去医院,他也不肯。我知道他是因为年底公司忙,怕与哥一个人太辛苦。所以不想住院,想多给公司出些力。”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住院了?”
“烧啊,连着烧了两天,我们哪敢再顺着他的意思,直接把他送到医院了。”
赵方旭说起这些的时候,似乎还心有余悸,“还好我们送的及时。你也知道,他那个身体,稍微不注意,又会影响身体机能。”
我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容时啊容时——
元旦拖着病体出门,就为了看我一眼;后来刚出院,又在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偷偷飞到我北方的老家。
你让我跟你离婚,自己却又放不下我,你叫我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13o6所在的那栋楼,它就那么静静矗立在江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它才不会知道,在它这栋楼上,有这么多的故事。
容时啊容时——
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跟你划清界限,我不再打扰你,你也就能安心养病。
今天我们被困电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站起来,更不会用手护着我自己却撞到电梯墙受伤。
不,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会被困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