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只不过上楼一趟,前后不过三分钟,我上楼前容时还好好的,怎么我下来他就不能动了呢?
我扶着他,尝试让他迈步,可容时痛苦地跟我说:“我抬不起来腿。”
这种时候,硬让容时迈步也是无用,我把餐厅的椅子拖过来,放到他身后,扶着他先坐下。
他的裤子还湿漉漉的,正好帮他换裤子的时候可以检查一下他的腿有没有受伤。
容时坐着不好脱裤子,只能一点一点从上往下褪去。这个过程中,我现,他的小腿几乎完全是僵硬的,像是非常紧张的状态。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赶紧缓解这种状态。我去浴室拿了一个桶,接了热水,让容时泡脚,促进血液循环,同时加上我帮他按摩,应该可以缓解这种症状。
果然,没一会儿,容时的腿缓过来了。
换好裤子又歇了一会儿,我把手杖递给容时,容时可以自己走回客厅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又紧绷了一根弦。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复查?”
我又问一遍。
有了刚才的事情,容时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看他沉默,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开始看外卖。
“你想吃什么?”
我又问。
容时依旧沉默。
我随便点了些平时常吃的外卖,然后放下手机坐到容时身边。
我才现,容时哭了。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清楚地看到刚换的干净裤子上,多了几滴水痕。
我躺到他的腿上,抬头看着他。果然,他的眼角挂着泪。
见我躺在他的腿上,容时擦干眼泪,抬头看向别处。
我突然明白容时刚才为何突然抬不起来腿。因为情绪。
去医院的事情让他紧张,我受伤让他紧张,拧不开碘酒瓶子让他紧张,洇湿的裤子让他紧张……这所有的看似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让他紧张、害怕、难过。
我起身抱住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我想安慰他,可又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良久,容时突然说,“小展诗,你陪我去复查吧。”
“好。”
我松开抱着他的手,“那我现在就预约?”
容时点点头,随即又说:“我想吃你做的鱼香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