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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笑阳在前面开道,找了一把钥匙,把柜子下方的锁打开,把柜子最里面的木板往旁边一滑就露出了最多只能站四个人的方寸之地,又把旁边的梯子靠在了房间的入口,他先爬了上去把阁楼的门打开,怀湘一只手抱着白鸣,把所有的重量压在肩上往上爬。
顾笑阳在上面接应着,怀湘刚到阁楼门,顾笑阳就从怀湘身上接过了白鸣,让人顺利的爬了上来。顾笑阳把人放在角落里的床上,床非常软,人刚放上去,整个人就陷了下去,旁边有一个写字的书案对着窗台,旁边又是去阳台的门,门的左边是一个高一些的大平台,这个角落里靠着柜子加上一个榻榻米,柜子上放着书,甚至还有些竹简,加上一些不知道哪来的小玩具装饰物,上面还有地毯,中间还有一个半米高的香炉,旁边的香案上供着一把玉尺,旁边又是一个书柜,这两个书柜把这些物品夹在中间,就成了一个没有门的小天地,而这个柜子后面就是刚刚上阁楼的地方,刚上阁楼左边有柜子遮挡,只能看到有两个作为隔间的房间从右往左依次是厕所和浴室。靠着浴室的墙还有一个衣柜,衣柜旁边就是床。
而书案旁边的门出去就是一个阳台,屋外有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的观望台,阳台两边种着玫瑰,门的左边放了一把摇椅,右边又一把躺椅,而窗口的正下方还有着一个水池。这些都是怀湘专门一一设计过的,整个房间看着只是普通的建筑,其实却奢华无比,就连窗台上不起眼的小石块都是玉石,更别说家具木头,有时甚至白鸣一天都不用下楼,甚至饭菜都会有人给他送上来,只不过除了床、浴室、厕所其他地方都是有监控的。
怀湘坐在床沿上,用冰块敷着他身后的伤痕,白鸣抱着怀湘的尾巴疼的哼哼唧唧的叫唤,不断把泪水蹭在怀乡的尾巴上,怀湘拿出药罐正准备给他上药时,发现他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上完药,怀湘拿出干净的衣物让顾笑阳帮他换上,顺便用湿帕子帮他擦了擦,汗水和泪痕,怀湘在屋里点了安神香,又帮他盖好被子两人才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笑阳怀湘两人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默默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怀湘下了床,从柜子下面翻找出了一根厚重的戒尺,跪坐在床上双手递了过去:“我……领罚。”
顾笑阳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见怀湘一脸坦荡的样子,他是真的想收拾人:“我哪敢打你?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怀湘知道这次是自己做的不对,他诚实的看着顾笑阳:“师父说了,你年龄比我大,阅历也比我高,我有时候做的不对甚至很偏激,你有权利罚我,也有义务教育我。”
听到这句话顾笑阳直接气不打一出来:“这些话你倒是记得清楚,你师傅教育你的话,你怎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就算是要罚,那是现在的事吗?你这几天还要照顾阿鸣,总不可能带着伤,他好了咱们再算账。”
“我……带着伤照顾……记忆力更深刻。”
顾笑阳见怀湘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一出口就极为惊人,见过逃打的没见过赶着上来讨打的,他顿时被气得头痛,平常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自己面前倒显得有些蠢。怀湘这家伙话倒是都听到了,从没见过他什么时候改过:“真愿意领罚?”
“愿意……”
听到回答顾笑阳,接过怀湘手中的戒尺垫了垫:“这个不行,拿竹板过来,那个轻更有韧性,而且更不容易受伤。”
怀湘平时看着凶,但顾笑阳说的话他一般都挺顺从的,这一般来自对顾笑阳的信任。怀湘重新取了竹板,双手递了过来,顾笑阳把手中的木戒尺随意丢在一边,然后从他手里拿过竹板:“裤子tuo了,趴我腿上。”
怀湘顿时脸色很难看,当面脱裤子岂不难堪?以前挨罚的时候,有时也是要脱的,只不过都是顾笑阳直接扒的,就算结果都是一样的,心理上也都会难堪,但总比自己脱要好的多,今天多半是他听到了自己对白鸣下的命令,知道当时自己没有换位思考,所以现在这人给他出了相同的难题……
怀湘木木的僵在那里,顾笑阳也知道他脸皮薄好面子,用极其没有安慰心的话语安慰了一下:“怎么不好意思?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
这句话直接给怀湘干的更沉默了,他咋吧咋吧了嘴最终还是选择闭上,毕竟这人好像说的没问题,然后解了自己的裤腰带,往下退了一些,刚好把整个臂部露出来,然后趴在了顾笑阳的腿上。
顾笑阳见他只脱了一点点,也没有过分去追究,这是帮他又往下扒了扒,把裤子退到了膝盖,他把怀湘那些现在有些碍事的尾巴摁在了后腰上。
怀湘自己本来就算是力气很大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笑阳却能够轻松的完全压制住他,难不成这就是当时自己师父要自己嫁给他的原因?还是因为其它什么的?
只不过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剧痛就立马回过神来,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挨过罚了,记得上次的时候,还是因为较远的地方有一个镇子,整个镇子上的人全部上吐下泻,当地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就连夜找到了他,他当时和顾笑阳连夜赶去,甚至为了急着治病,他当时每天极为疲劳,要不是每天被顾笑阳押着睡几个小时,他多半得猝死,当时他急着看药方,顾笑阳知道他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偶尔啃两口白饼抵着饿,就给他煮了一碗面,顾笑阳不是一个很会做饭的人,但做的也不难吃味道还算不错,当时顾笑阳为了不打搅他其他的,手臂被烫伤了好几条口都没有给他说,顾笑阳当时让他好歹吃几口面,结果自己只是让他放那里自己等会再吃,顾笑阳坚持让他现在吃,说他每次端过来的饭放馊了都没有碰一口,甚至是哄着他求着他吃两口,结果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直接把顾笑阳端来的面扔到了地上:你没看到我在忙吗!……还说了一大堆伤人的话,当时顾笑阳又何尝不是天天帮他照顾着那些病人,又何尝不是几天几夜没合眼。顾笑阳当时气的都举起了巴掌,怀湘本以为这巴掌会打到他身上,他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结果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随后睁开眼睛就看到顾笑阳自己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他没有打他而是打的自己,然后顾笑阳就出去了。过后,顾笑阳每天还是照常一成不变的帮他照顾病人给他准备饭菜,挨打也是等到回了家修养了半个月,才最终挨到他身上的,如果不是他真的有时候太气人了,顾笑阳也不会收拾他,大多时候更喜欢把他拉到房间或者把他抱在怀里口头教育,给他讲讲道理。但是比如说这次,自己只是因为气昏了头和赌气,而不顾后果的狠狠罚了白鸣一顿,所以这顿打他也是活该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