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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znj;,您还好吗?
这是我在旅途中&znj;买到的,来自伦敦贝克街221B的纪念品,希望您能收下。
上次来与您面谈,我注意到书&znj;架上有一整套侦探小说,或许您是推理爱好者。这是我的猜测,如&znj;果不那么准确,也请您不要介意。
是的,这个版本的装帧很&znj;难辨识。
我能认出来,也是因为我的好朋友也有着相同的兴。他恰巧有套一模一样的收藏。
他姓苏,也学心理学,似乎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他认为我的身上藏有很&znj;多秘密,总想从我的嘴里凿出一点什么。
只是我从未让他如&znj;愿。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个细致缜密的人。
谢谢关心。这个假期于我而言,没有多少歇息的空当。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俱乐部弹琴,后&znj;来朋友计划去伦敦,也拉上了我同行。就算是度假,我也会买下一顶礼帽,在火车站弹琴赚钱。
但是我厌恶弹琴。或许换一个字眼更为准确,是憎恨。
没人知道,至少我以为如&znj;此。我那时候极致顺从,甚至缺失部分性格的模样,并不能说是与生俱来。四五岁的男孩子,总有调皮的时候,每当我不够听&znj;话&znj;,母亲都会罚我弹琴。有时候彻夜也不能休息。
这或许是一种心理机制,将钢琴与受到惩罚的体验捆绑在一起,难免产生恶感,我无法抗衡。
不好意思,说多了题外话&znj;。上回讲到哪里?间隔太久,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哦,是的,没错。
在老&znj;师办公室,我注意到秋的眼膜湿红,情绪紧绷到极致,即将涨破。好在因为我的到来有所舒缓,谢天谢地。
我的母亲从未被我顶撞过,她出离惊讶,然后&znj;很&znj;快转为愤怒。但我实在无法伪装下去,当作自己对什么都不在意。
她做错了什么?我问。
我的母亲动了动嘴唇,像是在酝酿着要说更多反驳我的话&znj;,也就意味着继续用言语伤害她。
我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说,我一直在看&znj;,我只是想帮帮她,妈妈,她没做错什么。我们从商场回家,一路上聊了很&znj;多,你对妹妹成长的帮助和指导,她都没有得到过。你为什么要为难她呢?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只能一个人这样不断试错,才知道什么是妥当的,什么是不对的。
那时的状况出我的理解,一切都不可思议,所有人都像在惊悚故事&znj;里一样行为诡异。无辜的女孩,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要承受那么多的恶意,仅仅因为她是她自己。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的所作所为同样给她带来更多的更为巨大的痛苦,和成叙没有任何&znj;本质上的分别。
她没做错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加重了语气。
或许是我说得太激烈,太急迫,我母亲仿佛被慑住了,半天没有作声。我喘着气,觉得空气像是黏成一团,那样沉闷窒息。
转眼却看&znj;到秋,她正&znj;在凝视我。我应该向您描述过她的眼睛——很&znj;美的眼睛,总是冷淡疏远的模样,这时候却带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的目光与我激动热的脸相接触,像杯清凉的水,温柔细致地冲洗被烫伤的手。
这件事&znj;终究得到解决,但秋没有得到任何&znj;人的道歉。
是这样的。她父亲平日里游手好闲,是定&znj;时申领社区救济的。花光了就出去打打零工,眼下正&znj;不在家。她的母亲精神状态也不稳定&znj;,没有独自出门的能力。
于是在班主任的频繁催促下,秋拨出一通电话&znj;,打给那位姓蒋的阿姨。
蒋阿姨从事&znj;社区工作,是常与人打交道的职业。我母亲自恃身份地位,并不屑与她交谈,压抑着顾及颜面,表达出愤怒和不满,都被蒋阿姨三言两语巧妙化&znj;解。
他们要秋道歉。
您听&znj;到这里,是否觉得很&znj;滑稽?做错事&znj;的明明是我才对。
我说,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撒谎。今后&znj;再&znj;也不会了。
我母亲被装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里面,再&znj;加上我的道歉,她没再&znj;多为难秋。
后&znj;来我才知道,在这场闹剧结束后&znj;,班主任以他的方式警告了秋。让她自觉离我远一些,再&znj;远一些,要到比普通朋友、同班同学更疏离的程度才好。
而那时的我意识到,只要我走近秋,也会给她带来伤害。
因此,我开始尝试与她保持距离。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是我和这位蒋阿姨第一次见&znj;面。
后&znj;来还有更多,也与我额头上的这道伤疤有关。
第2o章(十六)
是冬天了,朝阳色泽浅淡,是贫弱的温黄。云在天际缀生,乌沉,一场雨哽咽在里面。
周恪非要去上班,很早就开&znj;始洗漱整理。这时候离开&znj;店的时间还远,秋沅虽被浴室的声音击醒,神态还是困钝的。
翻来覆去睡不&znj;着,抬眼&znj;看他回到卧室。眸子雾蒙蒙,视线中他的身&znj;影也模糊,边缘茸茸地走过来。
周恪非穿着白衬衫,正在低头系纽扣,注意到&znj;她的视线,言语温和:
&1dquo;吵到&znj;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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