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心都是贪婪的,永远不会满足。
面对徐教授的妻子,宋初颇有些食不知味。
徐教授的妻子名叫齐明芳,比徐教授小十岁,当年是奉子成婚,结婚的时候她才十八岁。
宋初犹豫着要不要将徐教授在外面那些事情告诉她,梁京墨已经把从徐教授的宿舍里找到的那些照片甩了出来:“齐女士,徐教授骚扰女学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看着齐明芳捂着胸口急促喘息的模样,宋初掐了梁京墨腰侧一把。
这种事情,要说也得委婉一点,这么直接会给齐明芳带来很大的打击。
齐明芳颤抖着手碰了碰那叠照片,最终还是没能拿起来看一眼,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对不起……”
眼泪“唰”
地一下就下来了,齐明芳咬着嘴唇捂住眼睛,双肩颤抖,我见犹怜。
这时候,一个女警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蓝欣跳楼了……”
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宋初想起曹禺说的,如果要将她一个人置于这个尴尬的境地,他宁愿带走她。
那么反过来,如果现实太过沉重,蓝欣是不是更愿意陪着曹禺一起去死呢?
“她,还活着吗?”
宋初几乎不抱希望,蓝欣的宿舍在六楼,楼下是坚硬的水泥地面,一头砸下去,活下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女警果然摇头,蓝欣当场死亡。
“现场留下了她的遗嘱,除却遗产的分配之外,她还提到了你们。这个玉坠,就压在她的遗嘱上,她说要交给你们处置。”
女警将蓝欣的玉坠交到宋初手中。
玉坠中已经没有了曹禺的灵魂,那几缕血丝还在。
这个玉坠,已经通灵了。
若是落到心怀不轨或是内心险恶的人手中,恐怕会生出好些祸端来。交给他们处理,的确是个保险的选择。
宋初将玉坠攥在手心,透着凉意的玉石在她的手心逐渐变得温暖。
梁京墨将宋初按回椅子上,一只手撑在桌面,一只手将那些香艳的、不堪入目的照片摊了开来:“这些照片,你应该不知道吧。如果你知道的话,应该已经处理掉了,就像徐教授的手机一样。”
宋初和苏木都看向垂着脑袋流着泪的齐明芳,这个美丽、优雅、知性、贤惠的女人,会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紫衣女人吗?
“原本我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两个月前,慧慧说老徐最近对她有一些特别亲密的行为,让她很反感,我留了个心眼才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那些照片。”
现在的齐明芳冷静得可怕,没有眼泪,没有哭泣,没有歇斯底里。
“我浑浑噩噩了好几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我开始跟踪他,慧慧也开始注意他的行为。我们发现了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愤怒和羞耻在我的心底发酵。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所以我开始谋划除掉老徐。不只是为我,也是为了慧慧,为了那些学生。”
将照片收起来,宋初心里堵得厉害。
姓徐的这辈子害了多少人?下辈子投入畜生道也不足以抵偿他的罪孽。
“你是怎么进实验室的?”
梁京墨没有再剥削宋初,将记录的纸笔推到苏木面前。
齐明芳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保持优雅:“从厕所的窗户爬出去,可以爬到实验室的窗户那边,只要实验室的窗户开着,就可以进去。”
“实验楼对面就是教学楼,不会被人看见吗?实验室的窗户你又是怎么打开的?”
苏木一边记录一边发问。
齐明芳轻笑了一声:“老徐的仇人那么多,只要对症下药,让他们帮个忙还是很容易的。那个叫蓝欣的女孩子,我只是把我的计划说了一遍,她就帮我打开了窗户。没人的时候,我再爬过去,要是还能被看见,也看不见我是谁。”
宋初猜测:“录像中另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人,就是你女儿慧慧吧?”
齐明芳抬起头,盯着梁京墨:“这件事和慧慧没有关系,她只是听我的话而已,她一直不知道我的计划。”
“具体说说你犯案的经过吧。”
梁京墨恍若没有听到齐明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