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偏偏不说,只是帮她理好了衣领,一本正经地说:&ldo;晚安,南桥。&rdo;她等他一眼,不甘心地走出了门,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迎接她的是书桌上暖暖的台灯,以及台灯下无数只朝她咧嘴笑的龙猫。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他替她挑选的,在她来之前。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改变过这里的一丝一毫,除了他后来亲手替她添置的一切。她忍不住含笑摸摸那些龙猫,然后钻进被窝里。只要想到他在隔壁,只是一墙之隔的地方,心里都忍不住踏实。很奇怪对吧,小说里、电视里,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都告诉我这世上最美的便是怦然心动,最让人期待的便是热恋时分。可于我而言没有所谓的怦然心动,也没有热恋时分。因为自我遇见你那天起,就好似一点一滴融入了你的生命,我仰望你,追逐你,崇拜你,就这么追着追着,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竟然只看得见你,原来那种仰望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易嘉言,我对你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怦然心动。喜欢你是在毫无察觉之际,而当我明白过来,已然深爱。☆、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顿午饭,就连家政阿姨也很开心,大清早就去市场买了一大堆南桥和易嘉言爱吃的菜,忙活了一上午。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除去妈妈对南桥私自去里昂这件事情少不了的一顿批评。但有了易嘉言父子帮忙,南桥还是很轻松就逃过了这一关。妈妈问起两人下午有什么打算,南桥说去书店逛逛,易嘉言说先回公司一趟。&ldo;还想着你们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可以一家人一起在家包个饺子什么的。&rdo;妈妈有些闷闷不乐。易嘉言笑着说:&ldo;那不如晚餐之前我们都赶回来,陪您吃顿饭,晚上全家人一起去电影院看场电影?&rdo;易重阳说:&ldo;那是你们年轻人爱做的事。&rdo;妻子转过头来瞥他一眼:&ldo;我也还年轻,我也爱去看电影。&rdo;南桥捂嘴笑起来。易重阳只能搁下手头的报纸,无奈地看她一眼,然后摇摇头:&ldo;行行行,你年轻,那我也只好跟着年轻了。&rdo;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易嘉言先出门,开车回公司。十来分钟之后,南桥背着小包也出了门,说是去书店。她关上门,步伐轻快地沿着街边走,走过转角处时回头看了看,然后一头钻进了路边停着的车里。汽车内,易嘉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只她爱吃的红豆饼:&ldo;再来晚点,红豆饼都凉了。&rdo;她笑眯眯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ldo;快开走,一会儿要是被看见了,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do;&ldo;你就这点出息。&rdo;易嘉言发动了汽车,瞥她一眼,&ldo;就不能说我在这儿等人,刚好碰见你从家里出来,顺路载你去书店?&rdo;&ldo;我可没你这么会说谎,还脸不红心不跳。&rdo;南桥摸摸自己的脸,&ldo;我脸皮薄,从小到大都是个诚实的好孩子。&rdo;易嘉言觉得好笑,伸手过来捏住她的面颊,听她哎哎哎直叫唤,然后才收回了手,点评说:&ldo;未必见得比我薄。&rdo;南桥一边揉脸,一边忿忿地侧身去捏他,结果易嘉言微微一偏头,不偏不倚恰好把她的指尖咬住了。南桥面上轰的一下红了,触电一般,赶紧缩回手来:&ldo;变,变态!&rdo;她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骂他。易嘉言但笑不语,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条指控。汽车一路开到了公司,他有自己的工作室,电梯上了十四楼直接左拐,偌大的地方都是他的。南桥第一次踏进来,敞亮的大厅里装潢时尚简约,不同于普通的格子间,每个隔间里都有自己的风格。她好奇地在易嘉言身后探头探脑,看着那些风格迥异的隔间,很是惊讶。隔间的主人是女人的话,就会有粉色黄色的明亮墙纸,可爱的摆设。主人是男人的话,就会少去一些装饰,色彩也要低调简约一些。易嘉言对她解释说:&ldo;都是搞建筑设计的,很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不干涉他们的想法,由着他们自由发挥。&rdo;虽是为卢建平当左右手,但能让易嘉言心甘情愿留下来,卢建平自然也不是一般的boss。他给予易嘉言足够的空间去建起一只自己的团队,易嘉言便也将同样的自由赋予自己的团队。毕竟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上下级关系,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跟着他一路做下去,需要的是同僚情谊与朋友关系。沿途不断有人探头探脑地打量南桥,易嘉言只管把她护在身后,朝最里面自己的办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