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珏尘率先点头,答应让ròuròu一同前往的。可是现在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怎么看都觉得,即便把ròuròu带上非但帮不了他们任何忙,说不定还得多顾念一个人。&ldo;到了,讨厌鬼!下车了!&rdo;珏尘想得正入神,马车已经驶入宫中瓮城,停了下来。ròuròu忽地就醒了,仿佛刚才压根就没睡着过一样,还煞有精神的冲着珏尘大叫。&ldo;你真不怕死吗?&rdo;并没急着下车,现在回头应该还有机会,珏尘不放心的问了ròuròu句。&ldo;废话,当然怕,哪有不怕死的人。&rdo;ròuròu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ldo;那还跟来做什么?&rdo;说得淡然,珏尘却暗自在心底自嘲。他倒是真不怕死,甚至宁愿自己就这么死了,可以不用再去理会出生起就背负的责任。ròuròu起身跳下了车,得意的扬起头:&ldo;来玩。放心吧,算命的说了,我命硬,不会那么早死。&rdo;&ldo;哪个算命的?&rdo;稍后尾随出来的念修好奇的问着,也想趁此调整下凝重的心情。&ldo;就是村口那个专门骗人银子的王瞎子啊。&rdo;说着,ròuròu大步朝瓮城里走了去,完全不顾身后俩人无关纠结的表情。太子还没到,瓮城里到处弥漫着萧条的味道,隐隐的还透着血腥气。有不少士兵守着,见了他们也只是一脸同情。ròuròu饶着瓮城闲逛,偶尔会在城墙上看见一些石头刻的字,她认识的不多,却依稀判断得出应该是一些和他们一样的人,在和猛兽搏斗前刻下的。&ldo;讨厌鬼,念修,我们也来刻些东西吧。起码要是真死了,还能在城墙上留个名。&rdo;边说着,ròuròu已经捡起了块石子,摇头晃脑琢磨了半天,最后艰难的在城墙上画下三个手拉手的单线条小人。又蹩脚的写上了彼此的名字,骄傲挑眉看向珏尘:&ldo;厉害吧,我会写你名字了呢。&rdo;&ldo;……傻瓜。&rdo;明明觉得她这举止无聊极了,可是对上那张脸时,珏尘也吐不出谩骂了。甚至觉得ròuròu也的确有那么几分讨喜,只无奈的轻斥了句,语气里倒是满满的,像个兄长似的疼爱。&ldo;还真是个活宝傻瓜。&rdo;念修也无奈了,笑着抚上她的发,随后高举起右手:&ldo;来击掌,要是能活着出去,就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就算死了,下辈子还是做兄弟。&rdo;&ldo;好,一辈子兄弟。为兄弟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全身cha满刀都在所不惜!&rdo;ròuròu慡快的拉起珏尘的手,与念修击掌。其实心里是满腹怨念的,对于ròuròu来说,这辈子只能做念修的兄弟,已经够难受了。他居然下辈子还要做,彻底的否决了她,怎么能不怨。转念想,怨也好,这样积着一会看见猛兽能发泄下。稍后的气氛总算正常些了,连ròuròu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的过程反而才是最揪心的,直到天色越来越亮,太监尖锐的嗓音传来,太子登上了瓮城城墙,在华盖下躺坐着。他们三人,反倒觉得松了口气,静静等待判赎。第八节&ldo;怕吗?&rdo;随着侍卫走到了瓮城中央,念修睨了眼不远处木栏栅里的豹子,它正伸出利爪不断扒拉着栏栅,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感觉到ròuròu不断的往自己身后躲,还有些隐隐的颤抖,念修便笑问了句,想试图让大伙都轻松些。&ldo;嗯。&rdo;ròuròu应得很轻,眼神炯炯的和那只豹子互瞪着,禁不住喉头动了下,宣誓着她的不安。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见一只豹,它拱着身子,蓄势待发的模样,毛色纹路均匀漂亮,眼神泛着凶光。看着看着ròuròu脱口而出:&ldo;讨厌鬼,它长得跟你真像。&rdo;&ldo;谢谢。&rdo;珏尘接过侍卫递给他的棍子,挥舞了几下,敷衍的回了ròuròu句。&ldo;大哥,那东西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rdo;侍卫刚想退开,ròuròu就拉住他的衣角追问着。不过只是种逃避,她心里很清楚,那侍卫一走开就会下令放出豹子。侍卫回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口吻里满是无奈:&ldo;你们好自为之吧,没有人活着从这里出去过。就算杀了豹子,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太子不会让你们出去的……该死的,我还没走,哪个笨蛋放出它的。&rdo;随着侍卫叫嚷着逃开的身影,三人的视线齐齐看向刚才豹子的方向,ròuròu还来不及眨眼,只见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她灵巧的躲开,没想到念修反倒愣着没了反映,猝然地被豹扑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