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得了,大叔。您不就是个小小县令嘛,管它皇家的事做什么,回去准备孝服就成了,其他事由不得咱们cao心。&rdo;就算马盅思维再单纯,也清楚这事情透着蹊跷。再一瞧珏尘和ròuròu的表情,更肯定蓟都一定水深火热了,见大伙都僵着,他便粗声粗气的挽住胡大叔往后走,打着圆场。&ldo;孝服可多了去了,上回怀帝驾崩时的还没烧呢,要不一会分几套给你们。&rdo;胡大叔拍了拍肥嘟嘟的肚子,说得还挺得意。&ldo;大叔,记得找套束腰的给我,美观些。&rdo;董盎也追了上去,不着边际的附和。随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声音也隐没了,ròuròu挨近了珏尘几分,垂头抚着眉:&ldo;难怪剿灭许逊的事,晋王会派念修去。多半蓟都乱套了,他自己都分不了身,对你而言是好事吧。&rdo;&ldo;嗯。&rdo;珏尘微点头,颊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ldo;我不能陪你了,想回去修整下,提早去澜江,明天一早就走。&rdo;如ròuròu所言,这时候蓟都内乱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好时机。许逊那边,晋王定是顾不得了,念修至少得等皇上入殓才能出发去澜江,越早他便越有可能捷足先登,和念修错开。&ldo;好,我明早去送你。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你记得去刘大婶那边拿新fèng制的冬衣,我硬磨着让她fèng厚些,比你从前那些暖和多了……&rdo;珏尘还来不及阻拦,ròuròu就奔离了,连鞋都忘了提。就这样赤着脚,沾了一身的泥,匆匆忙忙的跑开。他是真有些被气急了,明早他就走了,这丫头好歹也多叮嘱几句吧,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扔两件冬衣,就消失了,那冬衣还得他自己去取!她至少也帮他整理下,略微表现出点依依不舍也好啊!……天还是深渊蓝色的,临阳就已经不怎么宁静了,丑时末的更声刚敲响,凌宅就有不少人开始进进出出。马房里珏尘边拍着马,边和一旁跟着他不少年的虬髯大汉聊着。&ldo;他们的皇帝驾崩了,晋王爷该是要篡位了吧,那个小太子就算登基了也不过是个摆设。&rdo;虬髯大汉正按着马鞍,擅自推断。&ldo;晋王不会篡位,有堃后在,昶国的势力我们不能低估。&rdo;即使昶国只剩下一个风雨飘摇的朝廷,珏尘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一统过天下的国,势力还是小瞧不得的。&ldo;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们不会轻敌,每一仗都会全力以赴。&rdo;珏尘点头,刚想回应就看见ròuròu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马厩,见到他后,她才松了口气,撑着虬髯大汉身旁枣红色的马,大口喘着气。&ldo;你先去外面让大伙准备下,马上启程了。&rdo;轻笑了下,珏尘支开了虬髯大汉。刚举步朝ròuròu走去的时候,那匹枣红色的马见虬髯大汉走了,也伸出马蹄刨了下土,嘶鸣了声跟了上去。那可是它的主子,马可通人性了,只是可怜了重心全压在马身上的ròuròu,就这么跌了个四肢朝天。珏尘倒是不敢笑,反倒有些担心,可还没来得及消失的虬髯大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塞北的民风很开放,那里的人从来都是想笑就笑,想唱就唱。即便被ròuròu和珏尘连连瞪了好几眼,他还是不知道收敛,直到觉得笑够了,才牵起马儿离开。&ldo;傻瓜,做什么跑那么急。&rdo;皱着眉上前扶起ròuròu,珏尘小心的替她掸去身上的尘,宠溺的斥责。&ldo;我怕你走了。&rdo;扁了下唇,ròuròu还觉得臀部在隐隐作痛,想伸手去揉,这才意识到手里正拿着东西。跟着就忘了疼,笑嘻嘻的把东西塞进了珏尘手里:&ldo;义父给了我五种你们塞北最毒的药,我把那些药掺在水里,这刀就是用那毒水喂出来的。我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做,就只会铸兵器,你把它带身边,它很锋利!&rdo;&ldo;这是你特地为我铸的?&rdo;珏尘有丝窃喜,却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强忍着笑意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ldo;嗯。不过这刀很毒……千万别伤了自己人。&rdo;侧了下身,ròuròu忽然严肃了起来,眨着澄清的大眼,提醒道。珏尘很明白她口中的&ldo;自己人&rdo;指谁,终究,她还是担心他会伤了念修吗?他想起了从前ròuròu看念修的眼神,心暗痛着。意识到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无法控制住情绪,他索性手腕一转,紧紧握住刀身,沉声说:&ldo;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