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你这样折磨自己,如果郡主在天有灵,也会觉得伤心。她那么爱你,一定会希望你能活得更好,何况你这样她也不会活过来……&rdo;跨进屋子后,一室的酒味,让ròuròu不舒服的拧眉,她看着角落边像堆烂泥似摊在那的念修,死命的回想着刚才董错教她的话。越说越觉得不自在,念修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放弃了,掰不下去了:&ldo;该死的,这什么陈腔滥调,亏董错想得出……喂,余念修,把头抬起来!&rdo;是这熟悉的语调,让念修渐渐有些醒神,不是错觉,是ròuròu真的来了。他晃了几下头,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瞧见门边站了个人,可他看不清是谁。是ròuròu吗?念修眯起眼,很想起身去看清楚些,但头疼的让他站不起来,打了个酒嗝后,他又靠向墙,摊软了下来。&ldo;真难闻。&rdo;酒这东西,实在没有什么好处。ròuròu轻斥出声,实在不喜欢看男人这么潦倒窘迫的模样,&ldo;喂,给我坛酒。&rdo;&ldo;做……做什么?&rdo;念修勉强撑起几分理智,艰难的抬起头,手搁在曲起的膝盖上,表情显得很痛苦。&ldo;陪你喝啊,我又安慰不来人,又狠不下心看你这样。可要是不陪你醉,我怕我会睡着。&rdo;她当真是挺累的,陪着老爹马不停蹄的赶来蓟都,刚到客栈,又被老爹支开。要是再不找点事做,就这么傻傻的盯着个颓废的男人死瞧,她一定会犯困。&ldo;自己拿。&rdo;念修举起软啪啪的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手边一堆的酒坛,跟着看见那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过来,他将头凑了上去,极近的距离下,总算是看清了,紧随着就傻笑了起来:&ldo;呵呵……真的是ròu团子,我以为你有珏尘了,就忘了我了……&rdo;&ldo;真忘了也是人之常情,郡主还活着的时候,你在干吗,还记得我吗?&rdo;ròuròu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泛酸,不怎么理智,但是许多情绪积压久了,不是一朝一夕埋葬掉了,就能忘的:&ldo;你坐好,别靠我身上,我站不稳了……&rdo;ròuròu极力的想扶住墙,别跌倒,但是念修完全失了重心,就这样往她身上压了上来。她胡乱的挥了几下手,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感觉着身上的重力,还有念修急促的呼吸,她翻了翻白眼,吼道:&ldo;重的要命!笨蛋,快起来,我喘不过气了。&rdo;&ldo;ròu团子……盈夜死了……被我的兄弟杀死了。&rdo;闻言后,念修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喃语。&ldo;那你预备怎么样,为她报仇吗?如果她真的那么好,那么值得你爱,我们为你高兴还来不及,阿盅又怎么会杀了她。&rdo;ròuròu也索性躺在地上,懒得起来了,转头望着珏尘,问道。念修一阵激动,想爬起来说些什么,动作太大,让他觉得一阵晕眩。干咳了几声后,他放弃起身了,又倒了回去,眨着大眼茫然的望着屋梁:&ldo;他是为了让珏尘打下廷鑫,才血屠蜀王府的吧。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只看见了珏尘的壮志雄心?可以为了他做那么多事,却偏偏看不见我的野心呢……呵,难道只有他凌珏尘才配得天下,才配有那么你们多人襄助?&rdo;&ldo;这不关珏尘的事!是我让阿盅血屠蜀王府的,珏尘他不知情。他一直把你当兄弟,从来不会跟你争什么,可是天下对于他不同,那是他的责任,他背了太多年。那就……就好像喜欢一个人一样,你喜欢盈夜,如果珏尘要你会拱手相让吗?&rdo;ròuròu忽地起身,情绪有些混乱。尽管珏尘从来没有对她亲口说过什么,但是义父和殷后的事,隐约让ròuròu明白。就为了这些可笑的责任,无数人付出了太多。珏尘是无辜的,他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复辟前申的烙印。他应该也试图挣扎过,但是殷后和书生的死,还是让他坚定了这条路。ròuròu觉得没有错,换做是她,也会这般选择。她做不了太多,只是陪着他走,支持他走下去,如此而已。&ldo;是吗?谁说喜欢一个人就不能让了,为了成全,我什么都让给他了,他给了我什么?&rdo;念修这话像是喃喃自语,但足够让ròuròu听得清晰,她侧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眉心浮现紧密的褶皱。没让她有询问清楚的机会,念修伸手勾过一坛酒,塞进ròuròu手里:&ldo;不是说陪我喝酒吗?那一块醉,什么都别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