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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他何时竟也变得如此感性。
“戚戚……”
梅洵雪唤了声戚夕,发觉戚夕同他一样怔怔发呆,眼底是他看不清的神情,“学堂因为桂儿的事情放了三天假,你。”
戚夕突然站起身,紧紧抱住了梅洵雪,喃喃重复着一句话:“还好你没事。”
——还好你没事。
梅洵雪的身体兀的僵住,他故作放松地拍了拍戚夕的背,可心跳声却出卖了他。
“我、我当然没事啊。”
还有颤动着的声线。
“瞎担心什么呢。”
梅洵雪嘟囔。
如此一来八仙村人心惶惶,有小孩的都不敢让小孩出门,大门紧闭二门不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自己。
梅洵雪自然也被归在了孩子一列里。
无奈,他只好又看起了画本子,但里头的内容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早就倒背如流。哎,若不是出了这事,他早就应该拿到这霸道殿下爱上我的下卷了,哪里需要卡在这儿相逢不相识的情节里头。
这戚夕也是的,自己不出去就算了,何苦也拴着他。
梅洵雪不以为意。
但也许戚夕的顾虑是真的,没两天,大牛和二娃子都不见了,急的赵婶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一半,眼里的泪压根就没停下来过。可村里来来回回都找了一个遍,都不见二人的影子。
“报官,一定要报官。”
“不是从上头来了一个大官吗,俺们就不信他不管了。俺们一起去城里找他去。”
“没错,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他们还那么小。”
……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围在赵婶家里头,将原本就六神无主的女人变得更加彷徨,她擦了擦眼泪拽了下旁边沉默的男人的手:“汉子,你说呢…这大牛能去哪里呢。”
男人一锤定音:“报官!活要见人,是要见尸。”
次日,戚夕便是在村口瞧见了熟悉的人。
那人依旧是一袭水色的长衫,素白的手腕上戴着通透的沁水翡翠镯子,只是之前的一头长发如今被束在冠中,整洁干净。
怎么会是长荔呢。
“谢大人,可算把您盼来了啊!”
赵婶一见谢长荔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您给得给咱们做主啊。”
谢长荔蹲下将赵婶扶起还给人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切莫如此,知府大人知道村里发生的事后便连夜派我前来,必是要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如此、如此便好。”
晨光熹微,鸟鸣啁啁。
戚夕又见长荔时方知他并不随村姓,而是姓谢。他一介衣锦还乡的状元郎,不在都城好好做他的官,又怎么会回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真是奇怪,可也不奇怪。
他心里头大抵猜到了,不过就是一时难以置信罢了。
回到家中,戚夕将手里的画本子放下,将还在睡梦之中的人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