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微风轻轻摇动绿叶,沙沙的作响,几只野狗在扒拉着寻找吃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一切都那么安静。
忽然野狗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狼狈的逃开,树上的小鸟也被惊飞,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女子从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这女子不过双十年华,朱唇粉面,柳眉凤目,长得十分妖艳,只是脸色很白,白的怕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都有些发青。
女子走到高岗上,遥望着远处的程家村,脸色却越变越难看,舌头慢慢变长,眼中流下血泪,掴起一阵阴风,就要向程家村冲去,哪知忽然一口小钟悬浮在天上,那小钟不过巴掌大,黄铜色,上面刻了许多铭文,却不知刻得什么,小钟迎风而涨,刹那间就将要来离去的女鬼罩住,任那女鬼左冲右突,却丝毫不见动静,就那般轻轻的浮在空中。
卢恒与敖晴儿从树荫里走了出来,怕这女鬼不出来,卢敖二人将法力内俭,像死人一般在这乱坟岗上坐了半天,只到女鬼出现,才将震天钟祭出,罩住那女鬼,生怕他跑了。
敖晴儿笑嘻嘻的说道:“呵呵,本公主苦苦守了半夜,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女鬼撞了半晌也没冲出震天钟,情知今天怕是被高人拿了,一时间更行暴孽,现出青面獠牙,左右冲撞,尖叫着,十分不甘心。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干嘛非待和我为难,我一
身背负的冤屈你们却视而不见,你们算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女鬼尖声嚎叫着,依然不停地冲撞着,不肯停歇。
卢恒摇了摇头,沉声道:“你既已死去,何必还要在这世上久留,为何不去投胎,却留在此地害人。若不与我说个理由,休怪我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敖晴儿也不甘的道:“我只要略施法力,震天钟便能叫你魂飞魄散,你这就好好回答卢恒哥哥的问话,别惹本公主生气,懂吗。”
女鬼大约也知道仅此逃脱不得,也住下身形,化作原来的模样,悲声道:“两位上仙,我不求能饶过我,但只希望能给我一次机会,要我报的大仇,甘愿受上仙惩处,上仙开恩那。”
女鬼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哭的甚是伤心,到让卢恒心软,竟想放开女鬼让他离去,倒是敖晴儿大喝一声:“住嘴,谁让你这么多废话,赶快说说你有什么冤屈,看我家卢恒哥哥如何裁决,若在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就叫你魂飞魄散。”
敖晴儿的喝声,到让卢恒一下惊醒过来,刚才却是中了女鬼的魅惑之法,如今醒来倒觉得十分汗颜,自己反不若敖晴儿心性坚韧,幸得敖晴儿一声大喝,否则自己就中真的放了女鬼,不由得大声呵斥:“住嘴,有什么冤情便快快到来,否则便要你连投胎都不成。”
女鬼见未能魅惑卢恒,心中也很是惶恐
,颤声道:“还请上仙恕罪,小女子确有冤情,还请上仙听小女子道来。”
原来这女子名慧娘,本是河南南阳府人氏,幼年父母双亡,及七岁被无良叔父卖到河间府妓馆,之初做些杂役的活计,待年方十四岁,妓馆的妈妈便*她接客,初时不愿,便常遭鞭打孽待,后终是无法忍受,随开始正式接客,当时年方少艾,模样俊俏,自是恩客众多,多时一日七八人,来着多是商贾或是富家公子,倒也多有打赏,自己便把赏钱攒起来,待十七岁时,自己倒也攒了不少银钱,怕不有三百多两银子,还有许多恩客送的珠宝首饰,便是找个能待自己好的男人从良。
却说十八岁那年,有一江南来的书生,姓朱名子轩,自伯孝,其人玉面朱唇,风流倜傥,温文儒雅,本是上京赶考,结果名落孙山,途经河间府,便自借酒消愁,常自留恋酒楼妓馆之所在慧娘见朱子轩样貌俊俏,便心生爱慕,常倒贴些银钱留朱子轩过夜,不久朱子轩盘缠告尽,无力为生,慧娘便租下一栋小院与朱子轩住,便与朱子轩道,自己从良之心愿,道自己尚有些积蓄,若朱子轩愿意,自己便从良随他过日子,但要朱子轩婚书文曰,当时二人如漆似胶,朱子轩便应承下来,于是慧娘便拿自己的积蓄将卖身契赎回,搬去与朱子轩住在一起,朱子轩也当真立下婚书文曰,二人
也过起小日子。
不想,这种安逸的日子,并没过多久,朱子轩竟迷恋上赌博,每日里也就是喝酒赌钱,不能过日子,慧娘也常劝他,但却没法让他转性,后来朱子轩性格变得乖张,常输了钱变回来拿慧娘出气,常自打骂慧娘,慧娘也忍下,恪守妇道,拼命*持这这个家,希望有朝一日朱子轩能回心转意,不想朱子轩却变本加厉,很快将慧娘的积蓄输了个干净,甚至将慧娘也赌上了输掉,慧娘及闻,便于朱子轩商量,不若逃走罢了,朱子轩也深怕那些恶人,便于当夜二人拿着包裹从河间逃出。
一路碾转,便来到这程家村安家落户,慧娘此时才道自己还藏了些银两,却也有七八十两之多,便在程家村买了个小院,安住下来,来到此地初时,朱子轩尚还能自己克制,但不久就常态复发,依旧喝酒赌钱,每日胡混,却么过多久,当真将家里的钱财挥霍尽,只能靠慧娘典当首饰过日子。
没成想这不久,朱子轩竟勾搭上了邻近村子的一家商贾的女儿,看上人家有钱有势,竟暗起祸心,一日夜间,将慧娘勒死在家中,当时慧娘还身怀四个月的身孕,趁夜将慧娘尸体埋在乱坟岗,不久,便于那商贾之女双宿双飞。
讲到这,那慧娘已涕不成声,卢敖二人也是长吁短叹,即感叹慧娘的不幸,又愤恨那朱子轩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