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懿却是心生疑惑,她看得出来苏莞想必是在李缜那里吃了瘪,受了委屈,虽然被她强装掩饰,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正因如此,她心中才更疑惑。
明明小说的剧情是苏莞会与李缜比肩而立,最后陪着李缜坐上帝后之位,怎么照她目前看来的,却不大一样,李缜似乎并不喜欢苏莞,即便苏莞如此费尽心机也要向李缜道明自己的心意,可似乎起到了反的效果?
难道她表哥李缜只是现下还未喜欢上苏莞,但日后还是会喜欢的,这中间必须要经历一些事,才会让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封懿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愿在多想,便想着目前还是先抱好她表哥这条大腿好了。
黄氏见自家女儿双眼泛红,又情绪萎靡的踏进堂中,心疼急了,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同时,便也在心底暗骂李缜不识趣。
只是此刻这封府中堂内已渐渐有了不少宾客,大庭广众的,黄氏不敢大声开口,便放缓脚步上前将苏莞拉到角落,满脸心疼的低声道,“莞姐儿,出了何事?”
苏莞被自己的母亲用轻柔的声音低声询问着,想起李缜方才离去时冰冷的眼神与决绝的背影,心头只觉更加委屈,被她强忍回去的泪险些又要落出来,她急忙忍住,轻轻摇着头道,“无事,母亲莫要多问了。”
然而紧咬着下唇的举动还是透露了她伤心与不甘的情绪。
黄氏身为苏莞的亲生母亲,哪里不了解自己的亲生女儿,见她这般举动与神情便知想必是李缜拒绝了她,越发在心里痛骂李缜不识趣,只是她们此刻身在封府,面上不敢表露分毫,便拉着苏莞的袖手轻声道,“莞姐儿莫伤心,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今日在人家府上做客,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话。”
苏莞也知场合不对,即便心里在伤心,也必须强忍着,只是方才哭过的通红的眼睛,却是难以瞒过有心之人。
就在此时,一身锦衣华服的封姌也出现在了堂屋门檐下,因今日与众不同,一袭广袖青鸟彩锻流仙裙配上满头的金饰而越发华美的封姌,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此刻封姌面上一种说不出来的,隐约含着一丝娇羞的笑意。
见到封姌出现,许氏立马朝封姌招手,指着身边的一张八仙椅道,“姌姐儿来了,快过来,这边坐。”
封姌极少现于人前,不过这一身华贵的打扮便说明了她在封家与众不同的身份,今日在场的皆是有意逢迎封家的官家内眷,一个个皆知如今封府掌权的便是大房的大太太许氏,且许氏出身于英山候府,身份本就尊贵,如今见是她嫡亲的女儿出现,又是这么一身华贵的打扮,纷纷迎上前赞叹着。
“封家的嫡长女原来这般标致啊,我等还是头一次见呢。”
“可不是吗,三姑娘的这身打扮可当真好看得紧呐,这缎裳,该是特制的蜀锦织的罢。”
……
封姌此刻被一众内眷围在当中仿若众星捧月,又听着这些官家夫人们的奉承之声,一时间只觉颇为受用,又想起她方才见到过的镇国公世子段崇南临别之前对她说的话,心下越发开心,面上亦是笑意更甚,便被簇拥着往东面正坐于檀香木八仙椅上的许氏走去。
封懿这会儿在她的对角,清清楚楚的看着封姌自进门后这堂中发生的一切变化,以及封姌越发上扬的唇角,又不小心扫见角落里正红着眼睛情绪低迷的苏莞,在她与封姌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心想这对比当真天差地别。
封姌今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扮得这般隆重,甚至可以说比她们的祖父更像是被人前来恭贺的今日的寿星。同时想到方才她们从后堂过来时封姌当时的不对劲以及欺骗她们的言语,难道她当时有什么猫腻?
封姌在一众内眷的簇拥下走到许氏身前,满含浅笑的轻唤一声,“母亲。”
许氏见封姌一脸笑意以及面上闪过的一丝娇羞,已然会意,拉过封姌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来,同时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看中了?”
封姌轻轻颔首,却不多话。
许氏明白了封姌的意思,唇角也挑起一抹笑意。
若是能与镇国公府结亲,她嫡亲的女儿日后便是国公府世子夫人,待世子继承了国公之位,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无论身份地位,比出身于侯府的她高出一截,亦是给她长了不少脸面,她如何能不开心?
不过这会儿堂中宾客众多,不宜让她多问,便只轻抚了抚封姌的手,一阵心满意足后,又起身招待众位宾客,趁着空闲的间隙唤来浣壁,让她去前院将浣音叫来。
浣壁连忙应下,立即出了中堂,不多时便将浣音喊来了。
许氏出了中堂,拉她到走廊尽头的檐角下低声问,“可将国公府的世子请回去了?可曾看出他对姌姐儿如何?”
浣音恭声回道,“回太太,姐儿与世子爷见面时奴婢在外头候着,具体如何奴婢未曾看到,不过见过之后姐儿对世子爷颇为满意,回去的途中奴婢听世子爷的口气,想必也是看中咱们姐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