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初想起在画舫二人的谈话,震惊不已。完全没料到,让严无畏搜遍金安的的刺客同伙,竟然藏在侯府。
原来,洞察一切的江时卿并没有袖手旁观,他利用已知的信息,救下刺客。
紧接着,又听蔺宸道:“严大人正在各大药铺抓捕郎中打听,如此一来极有可能走漏风声,我们这怕是藏不住。”
只见江时卿背手而立,放在后背的双手捏成拳头。门外的风声簌簌作响,吹得他宽大的衣袍乱舞。
那背影,如同挺入云霄的松柏,令宛初身心震撼。她很想再靠近男人一点,不让那遗世独立的松柏过于孤单。
然而,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
不多时,听到一声无奈的回应:“容我想想,人我要保,地方我来找。”
江时卿朝她走来,抬眸时视线相对,似有犹疑。
宛初刚想问他有个打算,画卷合上,眼前一黑。
晃荡之后,她陷入昏沉。
再次醒来时,环顾四周,只有简陋的一床,一凳,一屏风。房间简陋,架子床上面的漆有些斑驳,似乎有些年岁了。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阖着眼,表情似乎很是痛苦,眉头紧蹙,嘴里出难受的□□。
“出来吧。”
低沉的声音。
宛初循声望去,江时卿站在窗前,凝注着她。
她施施然出了画,落在床榻旁,“大人,有何吩咐?”
江时卿走到床前,指了指躺着的人。
“藏到你画中如何?”
原来,江时卿说会替这个男人寻一处极佳的藏身之所,指的是画卷。
只是,寻常男子入画,必会耗损阳气。眼下男子已受伤,更是不宜再伤及根本。
宛初将心中担忧道出。
江时卿抬眸,沉声道:“我自然知道,然而,他躺在这被现,亦是死路一条,甚至可能生不如死。”
经他提醒,宛初想到严无畏用刑之严酷,书中描绘得相当仔细。
「审问的暗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地狱烈焰灼烧人的寸寸肌肤。」
「他一刀,一刀地划过,割下一块肉。刀尖滴血,男子闷哼一声,终是受不住,悉数招供。」
思及此,宛初毫不犹豫和他一同把人扶到画内,移到闲置的厢房。
“你好生照顾此人,若生歹念,我饶不了你。”
宛初有些置气道:“大人若信不过妾,何必多此一举?”
“若要我信你,便拿出行动来。”
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说完,他走出画卷,带着蔺宸出了门。
*
画卷内,鸟儿声声啼,一片大好的风光。
宛初端着一盆水进了屋,替男子擦拭。
仔细打量,这才现,躺着的男子其实还是个少年面容,最多不过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