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哪里会放过她。
刚才更衣时,一双手似有若无地碰触他的腰身,胸口是不是碰触他的后背,说不上下钩子,鬼才信。
他被撩拨得倍受煎熬。
身子越来越僵,拧着眉头去盯着她看,清纯无比的脸蛋,倒真无一点勾人的意思。
他就不信,还真赖上她这幅身子了。
索性就晾她几天,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上她的道。
“去吧。”
他淡淡道,径自走入浴室。
沐浴完,他回到内室,空无一人,倒是留下满室的馨香。
他轻嗤一声,倒头入睡。
*
“夫君。”
耳畔传来柔声切语,鼻子有些痒。
他睁开眼,对上一双熟悉的双眸,下意识地去抓鼻尖的东西。
一根狗尾巴草,正悬在空中,迎风轻摆。
女人拿着狗尾巴草,放到他脖颈处挠痒痒,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还睡得着吗?”
月光迷茫,他蓦地清醒,这不是在驿馆,眼前的女人亦不是画妖。
目之所及,是一处宅子的后院,红砖青瓦,有些像南方的院落。空气中隐隐有些燥热,是夏天太阳落山后,留下的灼热之感。
女人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单薄,宽大。一阵风拂过,衣裳贴身,恰到好处地勾勒身体的线条。
诱人得很。
“夫君,你说师父会不会答应,让你做我的道侣?”
江时卿身躯威震。
道侣?
梦里的他居然是个修道之人。
女人口口声声喊着夫君,他们之间并非夫妻,而是道侣。下回他要问问一辰,道侣和夫妻之间有何区别。
他拂了拂宽大的袖袍,手掌落在女人的脸上,缓缓下移,过了山谷,又到那山顶。
女人顺势倒在他身上,衣襟滑落,声音娇软:“夫君,我们回屋吧。”
鬼使神差,江时卿将她打横抱起,缓缓走入屋里,径直走向床榻。
镶银线软底鞋,月白色中衣,素色肚兜,松散的青丝,无一不夺魂摄魄。
女人的脸颊如同傍晚时分的晚霞,皓白的齿轻咬下嫣红的唇,雪白的手腕轻轻拉开衣带。
江时卿俯下身去,听得一声“夫君,轻些”
,禁不住泛起一股燥热,再也忍不住。
清风徐来,透过窗牖,红烛摇曳,床边的帐幔徐徐落下。
*
醒来时,天色仍旧昏暗。
驿馆的木头床泛着一股潮味,江时卿忍不住起身下榻。他的梦从不曾这样清晰,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然而,冰冷的床榻上没有温香软玉,他伸手,触摸到略带潮湿的棉被。
月光下,通往画卷的雕花木门若隐若现,门的那一边,正是妖女的寝室。
他推开门,压着步子走了进去。